话音刚落,阿苦便觉察到男人想杀了自己。
那会儿错身之时,对方暗沉暴戾的目光,再次让自己止不住颤。
他抖着声继续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这是那个恶魔自己亲手特制的微型注射器。
至于里面到底是药还是别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持枪的又西:“您们可以杀了我。
反正,活着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无休止且望不到终点的折磨。”
今辞沉默不言,视线落回手中的注射器上,片刻,冷冷开口:“你认识桥生。”
阿苦眼眶通红,愣愣道:“认识。”
他们一样,是蒋寅白的实验体。
只不过,苦难对他要更为无情残忍。
年幼被拐卖,挨饿,虐打。
后来,他以为得救了,能够重新回到家人身边,重新去尝试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结果,却被继母凌辱、控制太多了
他哪怕是回想起一点点,心脏的疼痛便如同生剖。
“我们是蒋寅白的实验体。
今先生,您知道他曾经在蒋寅白那里遭受过什么吗?”
说着,阿苦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狰狞疤痕:“他被蒋寅白关在狭小密闭的屋子里,像您手中这样的注射器会每天向他注射进不同的药剂。
他会自残,会狂,会出现幻觉,会对着虚空中根本不存在的人讲话,而这个疤痕是为了救他留下的。”
“不得不承认,桥生总是让人心生柔软,包括那时的我。
因此我想,纯洁的色彩不该染有污秽。
所以,当蒋寅白将桥生折磨至无望崩溃的临界点并想找人对他进行侵犯时。
我,替了他。”
就让肮脏不堪的他,救下陷入肮脏境地的桥生。
而实质性的侵犯,也彻底让他从身体到灵魂,皆为罪孽。
今辞薄唇紧抿,眼底绿意染上一层霜雪,捏着注射器的手指轻颤。
阿苦自然没有忽视掉男人的这一反应。
“他衣不蔽体被反复鞭打,被反复推入不同境地下的绝望。
但有一天,一位姓谢的先生带走了他。
他被催眠,当然不仅仅是催眠这一种手段。
总之,他没了这段记忆。”
阿苦黯淡麻木的双眸再次望向今辞,最后道:“我没有什么可以再讲的了。”
此时的风不知从哪里拂落又涌向此地,阿苦闭上眼,听着人间最后的风声。
可时间像是过去了许久,久到风声都远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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