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魏衡弯起嘴角,蓦起身朝屋内去,
“跟过。”
她努力拔起,瑟瑟抖地跟进屋。
魏衡行事动作准如常,一进屋便寻到椅子坐下,指尖摆弄起倒得横七竖八金酒杯。
酒水顺着桌边滴落,地面嗞啦嗞啦冒出耸白沫。
姜青梅瑟缩退,难以想象自己刚刚竟然差点把些东西喝下去。
可比毒酒要吓,魏衡那副漫心姿态。
瞎子真能做到用飞剑将杀死,而且恰恰好捅穿心脏吗?纵然她看过许多夸大其词江湖话本,可在现实里,如何也可能?
但她敢再深了。
怕知道越多,自己死越早。
脸上黏着山匪鲜血,脑海中犹记得那些被碎成块残肢,死瞑目头颅……从前再受屈辱,也过院纷争,何曾真正见过血淋淋死,可今天一切完全出她承受范围。
手止颤,连收紧力气都提起了。
她断地努力,可就拾起力气,酸涩感逐渐涌上喉咙。
她想哭,可总也忍,只要想起那些就觉得可怕,泪自己就掉了出。
“姜小姐,你在哭吗?”
陡然一声,吓得她肩膀一缩。
用力疯狂地摇头:“大,大……,哭。”
魏衡短促一笑,着点怪气。
“那你过。”
知他要做什,姜青梅鼓起勇气挪过去。
然而下一瞬冰凉指腹掐面颊,浑身猛地一颤,那冷几乎渗进了骨子里,由让怀疑青年血大概也冷。
他身上萦绕着浓烈血气味,混杂着另一种幽冷明香,令难以喘息。
指腹抚过她脸颊,随笑抬手,给她看指尖水润:“姜小姐,那什?”
“……”
“,血——”
话音未落,一只手托她脑往前压,她慌乱地弯,差点砸在魏衡身上,连忙两只手撑扶手。
上半身悬空,近能看清魏衡脸颊上细细绒毛,如蛇蝎般气息吞吐在齿间。
“姜小姐,在下问话时最好别说谎了。
个做锦衣卫,每天可只盼着别口里那两句实诚话活命。”
她一哽,当即结结地道歉。
可时候,越想让做什,身体就会控制地非要做出。
少女泪掉落在魏衡膝盖、手背上,很烫,漉漉,滑落时泛起丝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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