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学子,直讲十分高兴,直讲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位女学子对算学如此感兴趣,直讲往后定会更加倾心教学。”
王岩律微微向楚牡丹俯了俯身,他身量不高,极为干瘦,一袭浅绿圆领袍,腰间挂着的银带九銙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仿佛吹过来的风稍稍大些,他便能随风飘荡,他眯着眼,手拿着的《九章算术》快要贴上他的眼睛。
楚牡丹尴尴尬尬的笑了笑,身子抗拒的往后退去,内心不由感到歉意。
王直讲的课,她还真没有一堂课是能清醒的听完。
这事倒也不能完全怪她,明明教的是算学,上面字却比《中庸》书上的更要晦涩难懂。
“多,多谢,直讲,学生定然好好学习。”
楚牡丹连连后退,朝着王岩律行了作揖礼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他所在的学监处,等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过来,楚牡丹才往后看上一眼,顺手拍了拍胸脯。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原来对夫子也会产生一种愧疚。”
一口气松完,她看到手中用来做考试笔记的手册干干净净,一时忍不住想要挠头皮。
她还真不该答应长平郡主这回考试不得找阿音补习的条件,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头皮快要抓破,楚牡丹也未能想出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法子。
但她天性乐观,想着考试还有几天总能找到法子,实在不行,也会在离开崇文馆之前让长平郡主掉一层皮,不至于让她过于幸灾乐祸。
这般想来,楚牡丹心情瞬时舒畅不少,绕过竹林正要准备往崇文馆的方向而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女郎声。
她眉头微微一挑,小心往前一凑,借助着竹叶挡住身形,不曾竟然是郑婉晴和裴渊。
立在台阶下的郑婉晴提着食盒,向负手站在游廊中的裴渊行了作揖礼,声音温柔,姿态略有几分做作之态。
“裴博士,学生见您午时未去食堂吃饭,想来您是太忙了,便自作主张给您送来了饭菜,还请裴博士见谅。”
楚牡丹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嘲讽来。
若不是她认识郑婉晴多年,看到这一幕指定得夸一句郑婉晴。
可惜,郑婉晴这种人比起长平郡主还要让人讨厌。
“麻烦了,我已经用过午膳。”
裴渊直言道,嗓音依旧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然国子监并未规定女郎和郎君不能相看,但作为博士,我还是好心劝导一句,既然是学子,就该有学子的态度。”
听到此话楚牡丹险些笑出声来,照裴渊这种性子他这辈子要是能娶到一位夫人,她可以随他姓。
郑婉晴提着食盒的手一僵,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随即红了脸。
她容貌虽不如楚牡丹,长平郡主等人,但她的学识放在女郎中却是数一数二,在京都也有少许名气。
往昔只有她瞧不上那些郎君的份,今日有这般遭遇还真是头一次。
但一直混迹在京都高门圈中,又是出身世家的女郎又岂会沉不住这点气。
她眼眸微垂,显得十分温顺,再度向裴渊行了作揖礼:“博士可能想多了,学子纯粹是考虑博士的身体。
博士初来国子监,难免有些事情顾不过来,忙起来也可能会照顾不到自己的身体。
学子作为崇文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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