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心疼地望着卢宛,敏锐地觉,姑娘方才说的是,“暂时”
将这件事放在一旁。
她心中悲愤这才消退了些,但仍旧觉得不平。
很多时候,饶是陈嬷嬷在高门宅院活了大半辈子,心性坚毅,深知木已成舟,无可转圜的道理,却还是为卢宛惋惜。
谢家二老爷身体衰弱,后院虽姨娘通房不缺,但这么多年,终究只有二夫人所生的大姑娘与二公子。
大姑娘已经出阁,二夫人常年吃斋念佛,听闻性子最是温善随和。
虽然长房风光煊赫,富贵尊荣,相比之下,二房有些黯淡无光。
但谢家毕竟是谢家,更不必说,二房跟长房一样,也是谢家主家嫡宗。
当初姑娘与二房二公子定亲,在京中是一门面子里子,都甚为丰厚的好婚事。
若是嫁到谢家二房,便不会有如今这般多是非。
陈嬷嬷不明白,平素闲云野鹤,只是富贵闲人的卢二爷,当初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
但这个念头,陈嬷嬷也只敢在心中暗暗困惑,毕竟如今姑娘的夫婿手握兵权,掌控朝堂,姑娘又诰命在身,受专房独宠。
如今世人皆知天下风云变幻,待姑娘生下长房嫡长子,在谢府真的扎根立足,凭着谢氏一门如今在天下的权势,今生,姑娘还不晓得会有何等造化。
……
寿安院。
谢芊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案上,望着卧病在床的谢老夫人,怯怯柔声细语道:“祖母,这是芊娘亲手做的糖渍甜梅子,您用了药之后,拿它好甜甜口。”
看着走过来,乖顺坐在自己床畔绣墩上的谢芊,谢老夫人面上浮现慈和笑意,十分受用。
“你有心了。”
抬手拍了拍为自己轻轻按摩的谢芊的手背,谢老夫人欣慰道:“这些时日我打量着你常去玉衡院,年纪长大了,总算开些窍。”
打量着面前谢芊,谢老夫人笑着循循善诱:“从前我便常常劝你不要总是窝在寿安院,年岁跟花蓇朵一般的小姑娘,便是好好的,跟老婆子这么呆闷着,时间久了,也怕闷出什么病来。”
听到谢老夫人这般说,谢芊不禁莞尔一笑:“芊娘是何种性子,祖母是最晓得的。
从前芊娘总担心在人前说错话,行差踏错,惹人耻笑,担心明明是芊娘做错了事,却连带着给寿安院,给祖母丢人,所以不敢不愿出去。”
默然了片刻,谢芊的耳朵与面颊红了红,她眼眸亮亮地望着谢老夫人,一派天真赤诚之色。
“可是祖母,您晓得吗?阿娘真是个心善的好女子,待芊娘温柔可亲,如沐春风。
说声托大的,虽然阿娘并不年长芊娘几岁,但在她跟前,芊娘却好似在真正的亲生母亲身旁一般,半点不觉得拘束窘迫。”
听到谢芊有些不好意思地盛赞自己的那个新儿媳,谢老夫人唇畔虽还带着笑,但眸中慈祥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卢宛嫁进谢府不过堪堪两个多月,却招惹得二孙女芙娘被打之后中邪,掌管谢家后宅多年的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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