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需要他坐上去就行了,要他做的事并不困难。”
“可是……”
“击退使徒是我们现在的要任务,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金的赤木律子冷着面结束了这段对话,穿着白大褂矗立的她此时身上带着一丝科研人员的色彩,她将压迫感极强的目光投向碇真嗣,“碇真嗣君,你来驾驶初号机。”
怎么说呢。
组织上已经决定了,就由你来拯救东京。
以外面那只使徒的破坏力来看,毁灭这座第三新东京市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但碇真嗣感到奇怪的一点就是这里,去除掉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些经历,现在的他表面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怎么会有人希望让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上战场呢?他看上去连枪都不会开吧?上战场?一般来说这是军人们的工作吧?
他再次确认:“你是要我驾驶这个,来跟刚才那个怪物战斗吗?”
“没错。”
忽然。
有人轻声说,
“碇真嗣,你来驾驶。”
声音来自于高台之上,三人齐齐看去。
——那是个站在高处的男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
碇真嗣回想起了某些记忆。
这是自己的父亲——
碇源堂。
尽管父子两人从小到大有过多次见面,但他只对其中一次有深刻印象。
碇真嗣努力从回忆里拾出那些珍贵的记忆。
那一次他和父亲见面的时候是六岁。
父亲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蛤蟆式的茶色眼镜,站在玻璃门后,对碇真嗣伸出手,高大高大的身影。
那个时候电视里刚开始流行哈利波特。
碇真嗣总怀疑父亲是巨怪变的。
他们都有着大大的身躯,大大的手脚,看起来犹如高山。
父亲说“真嗣(shji)”
,而后伸手抱起碇真嗣。
那个男人身上总有不好闻的消毒水味和好闻的铃兰花香,那铃兰花香和碇真嗣已经逝去的妈妈身上的一样。
于是六岁的碇真嗣安心下来,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他的后背认可他是人类而不是巨怪:
“爸爸。”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有所不同。
站在高处俯瞰的那个男人戴着茶色的眼镜,有着浓密的胡须和深陷的眼窝,名为碇源堂的父亲看过来了——明明是父子间数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找个大餐厅吃饭,吃完饭逛逛街喝喝茶,买点喜欢的玩具衣服什么的,但现在,他的脸上却殊无喜意。
他看向碇真嗣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在看某种无所谓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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