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怎么不回去吃”
石青临边走边告诉她“大家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订好位子了,不远,就在街角的餐厅。”
“大家”
“很多人,”
他答“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果然是很多人。
长方形的餐桌,几乎坐满了。
方阮,安佩,公司里合作过的原画部同事们,熟识的人,除了黎真真和薛诚,全都来了。
一大群人在她和石青临到了后诡异地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方阮把涂南拉着坐下来,大家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
高部长说“没想到涂总画师这么快就要离开公司了,回想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好像还在昨天。”
原画部其他人都感慨,不知道是感慨被她压榨的日子到头了,还是真惋惜她要走了。
涂南手上的壁画虽然都画完了,但还惦记着新资料片,对高部长说“有壁画上的事你可以联系我,最后的扫尾就靠你们了。”
“知道,知道。”
高部长应下,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他们说完,轮到安佩。
她还是直爽,张口就说“好不容易你顺眼点,这么快就走了,别指望我给你着石总啊,小心你回来后哭”
涂南今天没心情逗她,被她开涮也没说什么。
只有方阮跟她说了句悄悄话,他指一下她旁边,“真舍得走啊你”
刚听说这消息的时候,谁都觉得涂南傻了,放着这么个大好前途不要,跑回去继续干清苦的临摹,还要跟男朋友分别,方阮也觉得她是真想不开。
涂南转头,石青临坐在她旁边,膝上搁着菜单,手指在一页一页地翻。
大家热闹的时候,他没参与,反而是最安静的那个。
当然,其他人也没敢打扰他的。
她回答不上来。
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了分别的情绪。
这群人聚在一起,是因为,她要走了。
饭吃到一半,石青临的电话响了。
他离席去接,没说几句,折返回来,拉涂南起身,把手机递给她,“你来听。”
涂南拿着他的手机贴到耳边,听到熟悉的笑声,里面的人叫她南南。
是石敬年。
老爷子也听说了她的事情,本来想来见她的,可一堆年轻人在一块儿,他觉得硬凑过来不好,就作罢了,但电话还是要打一个的。
涂南在电话里被他夸上天了,一口一个好样儿的,老人家是真欣赏这种肯投身到传统里的年轻人,何况涂南不是外人,也算是自家人了。
说到自家人的时候,老爷子有点埋怨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该对我换个称呼了”
涂南下意识一眼石青临,他一直站在旁边。
她离开坐席,走了好几步出去,抿一下唇,低低叫了一句“爷爷。”
那头一声响亮的应答,老爷子笑个不停。
她捂一下手机,回头,石青临正着她,仿佛是知道她电话里的内容一样。
她顶着他的视线,把手机还给他。
石青临接了手机,把她那只手也拉住了,转头对在座的人说“你们吃吧,我们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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