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一听是钟柄出了事,急忙起身边走边对周山祥说:“您留在这,我去看看。”
边走松风便说道:“刚刚我被一阵凉风吹醒,钟柄说他睡不着,想让我陪他聊聊,本来他的状态还算不错,结果聊着聊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我仔细一看,还不停翻着白眼。”
说着二人来到了钟柄的房间,清寒照例先给他把了把脉,果然如她所料,脉象十分混乱,并且已有了濒死的节奏。
“快去拿药来!”
清寒向松风说着,掏出了一包针,一根根掏了出来,先是在蜡烛上炙烤一下,然后找准穴位扎进去。
可即便清寒医术再高明,对于眼前的钟柄她也是力不从心,只能对应着目前的状况来扎。
不一会,松风端着药快步回来了,可屋子里的清寒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松风正疑惑时,清寒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人已经走了。”
“都怪我,都怪我……”
松风的脸上写满了自责,不由得后撤了两步。
();() “好孩子,别自责了,钟柄这种状况还没有过先例,没能救回来也属实无能为力。”
清寒站起身,走到松风面前接着说道:“在死亡面前,人显得多么渺小,我们躲不过,只能接受。
现在,作为医者的我们,并不是与患者共情的时候,调整好心态,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的,还有千千万万的性命。”
清寒走出房门,望着天尽头隐隐的一轮斜月,来回踱着步。
松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对清寒说:“师叔,我明白了。”
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一枚针落在了地上。
清寒看向身边眼含泪水的少年,拍拍他的肩说:“明白就好,一会我带着钟柄的遗体和昨天的药方去郡中的大医馆,他情况特殊,需要我联合那里的医官对尸体进行解剖才能研究出病理来,本来是要让芷兰去送药方,现在不用了,等她醒了记得把她叫住,之后你就接按着云楼的清单继续把剩下的人家找完,最后把谈拢了的那一批逝者的尸身火化掉,不过他们的怨气会很重,火化后记得让你师兄来超度,他这方面一向都很好,记得向他学一学。”
();() 清寒再次望向天边,光线隐隐从地底钻了出来,于是她便说道:“好了,我该走了,注意安全啊!”
说完她便找来一辆轮椅,把钟柄放上去,带好了药方,和周山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不久,太阳从东方露出了头,一点一点向头顶爬去。
医馆里的几人也忙碌了起来。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松风作为说客,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得胜归来,与云楼带了一辆车便去拉遗体了。
周山祥看着日历,欣喜地想:“好啊,明日朝廷的救济物资就该到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严重的病变正在悄然靠近。
下午,原本病症较轻的病人陆陆续续地像钟柄那样严重起来,周山祥和芷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猝不及防,忙得不可开交。
清寒外出,松风云楼又找不见人影,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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