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后已逝,小皇帝尚未到娶妻的年纪,先帝专情,后宫无人,只挽容一个公主能勉强撑得起来,云啸辰的意思,如何招待武平郡主,全交由云挽容处理。
招待好了无功,出了岔子便有错。
花荫乍一听挽容同她诉苦,还觉得有些恍惚。
和云啸辰相处得久了,竟差点忘了他在外的行事作风,只是对待胞妹尚且如此,她实在很难想象,若是哪日云啸辰也这般对她,她会有多惶恐。
她能帮到挽容不多,设宴时日将近,她不好再占挽容时间,进宫的次数也就少了许多。
这日她从宫中乘马车回府,途径一家最常吃的酥糖铺子,望兰掀帘瞧了一眼,便同她交代一声“前几日准备的酥糖快吃完了,奴婢再去买一些备着。”
花荫点头,叫停马车,抬了车窗的帘子透气,等望兰回来。
却见有女子一袭红衣,骑马从街口的拐角出来,十分惹眼。
是武平郡主。
她当即放下车帘,然而还是被武平瞧见。
马蹄声渐进,在离马车不远处停下。
“王妃近来倒是悠闲。”
花荫默了默,复将车帘半掀起来,“是挺自在,不如武平郡主喜欢奔波。”
武平在马上笑笑,“前几日我不过请王爷带我游京,
王妃便如鲠在喉,听闻王爷昨日去了攒花楼,想不到王妃这回竟如此大气,还有心情乘马车在街头闲逛。”
“攒花楼”
她霎时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攒花楼是上京有名的春楼,她虽没去过,但听挽容说,她从前时常喜欢打扮成男子进去听一听艳曲。
里头美人颇多,能歌善舞,偶尔也有达官贵人会去光顾光顾。
但云啸辰去那种地方,她是不太信的。
花荫只抿了抿唇,见望兰从铺子里出来,欲将车帘放下,并不理会武平。
然而武平显然不肯善罢甘休,又道“不止如此,我还听闻,王爷给了那花魁不少赏赐,金珠金蝉,出手阔绰,我横竖已经了笑话,王妃不信也罢。”
说完,不等她回话,便挥鞭徐徐离开。
这边望兰抱着一袋酥糖匆匆上了马车,瞧见花荫脸色不对,关切道“王妃怎么了”
花荫蹙眉,思索许久,叫车夫继续驾车,回府直奔东厢卧房,叫来一个性子单纯些的小厮。
她塞给小厮一锭银两,又给了他一只金蝉,道“去攒花楼打听打听,花魁昨日得的金蝉,与这只是否一样。”
小厮捏着银子傻不愣登犹豫许久,“王妃,小的没去过那种地方”
望兰只道他死脑筋,递了个眼色,“不该做的别做便是,王妃是叫你打听消息的,你羞赫作甚,还不快去。”
小厮受了训,将银两和金蝉用布帕包好,一溜烟出了府。
花荫着小厮急忙离开的背影,瞬觉无力。
她本不愿因武平郡主的一句话就对云啸辰心生猜疑,但她的金蝉是琬国皇宫中造办处特地打出来的,父皇除去赏给功臣,便是她和几位皇兄得的最多,寻常人不会有这般物件,更何况这是在炎康。
她像是被抽空了精力,回府后便待在卧房,懒洋洋的,在美人榻上一趴便是半日。
时至傍晚,那小厮才惊慌地赶回来,带着一身脂粉味,满头大汗。
他将金蝉还与花荫,躬着身子,“禀王妃,小的打探过了,里头的涟漪姑娘说,花魁手中的金蝉同王妃这只,确实一样。”
花荫愣了愣,皱眉又问,“当真没有半点不同”
“没有,确实没有
”
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她也不再与人为难,赏了人一片金叶,便起身去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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