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将闻书砚的乘机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次次看着飞机尾翼隐入云端,再也瞧不见。
消化内科的楼层相对较低,沈知蒽走进楼梯间,沿着楼梯向上走,直至走不动才停下。
她喘了几口气,随后走出楼梯间,找了个窗子大一些的位置驻足。
沈知蒽仰起头,望着高深无边的苍穹,今日的阳光分外明媚,晃得沈知蒽身上的白大褂更加雪白,也刺得人眼睛痛。
“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的空军大人。”
一句满含苦涩与希冀的话从她唇间溢出。
不去机场送别是闻书砚和沈知蒽约定好的。
一早在雅颂湾的临别已经足够叫人痛彻心扉。
三九冷冬里,寒风肆虐,他们在宅院门口相拥,闻书砚高大英挺的身躯将沈知蒽揉进怀里,那拥抱紧得她无法呼吸。
他不停吻她的唇,最后也只能叮嘱一句,“好好吃饭,不要误食红豆,朱砂串除了洗澡时不要摘。”
“除非以后没有我,你另嫁他人,夫妻之欢时不得不摘。”
长长睫毛拦不住眸里的汹涌,沈知蒽的眼泪流到闻书砚唇边,在两个人的齿舌间化成淡淡的咸。
“如果以后没有你,我就不嫁了。”
闻书砚松开亲吻沈知蒽的唇,因为极度控制而红的眼眶,转而漾起薄薄的笑。
像他平日里总喜欢逗她的样子,带了些浮浪的坏。
“别犯傻,”
闻书砚握握沈知蒽的肩膀,“上车吧,别迟到了。”
宅院外面停了两辆相背的车,闻书砚向左,沈知蒽向右。
两辆车的距离越拉越远,远到车里的两人脖子扭得酸,也再看不见对方的尾影。
—
一抹纯白身影在窗前立了好久,沈知蒽仰起头闭了会眼睛。
等再一回头,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骨科楼层,她上次论调的科室。
沈知蒽站得腿酸,于是向电梯那侧走去,中间路过骨科的放射科的等候区域。
因为正值午休时间,等候区只有零零星星的人。
越走越近,沈知蒽看见等候区第一排的座椅上坐了个男人。
他穿了件香风的黑白格子外套,白色毛衣的高领露在外面,头打理得潮流干净,毫不含糊。
男人右臂垂在身侧,左臂支撑在膝盖上看手机,整个人一副雅中有痞的风流倜傥样。
沈知蒽认出他来,一步步走近,“哥?”
匀骁看着脚下的白大褂,米色裤腿,小白鞋,抬起头来。
映进眸中的是一张冷清的巴掌脸,她没戴口罩,五官精致,长挽成个低丸子,鬓边垂几缕散,也没化妆,皮肤是一种少见日光的白。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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