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示意她边走边说,走进府门,绕过垂花门,顾慕开口道:“上次在寿安寺,你不是说要与我学酿酒的手艺吗?”
顾慕侧首看着她:“我把酿‘仙人露’的老先生请了来,正好让你学学手艺。”
容温:……
不是,给她相看公子吗?
容温抿了抿唇,轻轻‘哦’了声。
顾慕眉目间噙着笑意,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你以为是什么客人?”
容温不被他的话问羞,直接回他:“我在二表哥这里住了都七八日了,一个公子都未相看,过几日回了侯府,外祖母若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好歹给她相看一个,她心里也有个谱不是。
顾慕不回她的话,避左右而言他:“这位老先生不常在上京城,他酿的酒极少给人尝,相比于相看如意郎君,这位老先生倒更是贵客。”
容温闻言点了点头。
顾慕说的没错,酒对于她来说,好似确实比相看如意郎君更为重要。
她提了兴致,问顾慕:“所以,二表哥上次在寿安寺里说酒葫芦里的酒是你酿的,就是这位老先生授于二表哥的手艺?”
顾慕颔首:“是,不过我并未学到精髓,今日把他请来亲自教你,你若有何疑问尽可问他。”
容温应了声,想起那日在城外寿安寺用的杏花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颗小心脏逐渐兴奋起来。
她本是要先回木桂院换身束腰的轻便襦裙,方便等下跟着老师傅学酿酒,与顾慕一同行至游廊转角时,顾慕同她道:“先随我去木莲院,有东西给你。”
容温止了要回木桂院的步子,轻轻‘哦’了声,也未问他要给她什么东西,随着他往他院中走去。
入了顾慕的书房,容温等在门前,看着他朝着一排古檀木书架后走去,片刻后,又看到他走出来,手中拿了把精巧的弓。
一眼就能瞧出来,是女子用的。
顾慕走上前递给她,嗓音温润:“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学好骑射,得有一把顺手的弓,姑娘家若是用傅瞻这种武将的弓学习射术,手怕是要废了。”
容温抬手接过来,垂眸看着这张精巧的小弓,纤白指腹轻触了下弓身,光滑而微凉,似是鹿角做成的。
上面还绘有与顾慕马车车厢外同样的彩莲。
容温正仔细瞧着,顾慕的嗓音又落在她耳边:“我命人在后园开辟出了一块空地,过几日收整好了,我教你射术,待到冬日闲暇时,便可一同去城外狩猎。”
容温的指节勾了下牛筋做成的弦,眉目间缀了笑意,抬眸看着他:“谢二表哥送的弓,二表哥公务繁忙,不必亲自教我射术,有时间了让三表哥教我便是。”
顾慕眉心微动,情绪不显:
“言松他刚去兵部任职,不可松怠,射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找他,以免耽搁他的正事。”
顾慕的语气中尽是怕她耽搁了他三弟的仕途,容温不置可否,又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弓,低声道:“那我先回木桂院换身衣服,等下与二表哥一同去找老师傅酿酒。”
顾慕颔首。
容温出了木莲院,净思看到她手中拿着的这张弓,一时间心里的话就要冒出来,上前与容温道:“表姑娘可喜欢这张弓?”
容温点头:“喜欢。”
她确实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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