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裴聿直直盯着她,语气微松:“你现在交出来……”
“妹妹方才所和佛祖的誓言,说是寻不得如意郎君这句话要收回。”
余音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努力压抑着嗓间的哽意说:“妹妹日后当真是寻不得如意郎君了,若是让郎君现妹妹早已没了贞洁,妹妹的日子定当不会好过……”
她说完这句,便紧紧攥住了裴聿的衣袖,闭着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泣不成声。
原本清净的佛堂此刻充斥着女子怜人的哭声,裴聿眸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挣开她的手,拧眉默默望了眼佛堂外那棵重新焕生机的古树,淡漠出声:“你整日在孤面前哭的不累吗?”
他听着都觉得费力,就像是水似的,一说就流泪,一碰……
“殿下,那夜的刺客有了眉目!”
凛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朝佛像行了一个佛礼,轻声呢喃:“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余音听凛星这般说,神色微怔,一时之间忘了再扮可怜的事情,缓缓回头望向凛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难不成已经查到她身上了?
凛星对上她红肿的眼眶,生生被吓了一跳,公主这是在殿下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但在察觉到裴聿低沉的目光后,他立马收回心中所想,斟酌地问:“属下可是要在这里说?”
“去书房。”
裴聿不露声色低睨她一眼,触及她通红像兔子的眼睛,嗓音冷淡道:“既不是你拿的,便回你宫中好好待着,莫要再来烦孤。”
余音眼睫轻颤了颤,心思早已飘走,也没心思再勾他,直直盯着他,喃声问了句:“哥哥,你查的刺客是不是就是那日杀了小宫女的人?”
裴聿探量看着她:“与你有何干系?”
“我就是担心……刺客有没有抓到。”
余音低垂着眼睫,声音低弱地说:“我有些不敢自己回去。”
裴聿沉默片刻,才没什么情绪地说:“刺客还没有胆大到这种程度。”
“可……”
余音还想问什么,裴聿已经大步下了台阶,走的头也不回一下。
无情!
摸完了,舒坦了,便不认账了!
三月里的天,雨水总是颇多,就她与裴聿待的那么小一会儿,地面便已被积水浸湿。
出了东宫,余音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伞,脑海里想着凛星刚才的话,又听雨水滴落在伞面上出的清脆声,正是心神不宁时,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呼:“公主请留步。”
闻言,她与宁儿同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见着来人是皇后宫中的人,她率先开口问:“可是母后寻我?”
“娘娘惦记昨日公主落水一事,特让奴婢来寻公主去中宫殿,让娘娘好好瞧瞧公主。”
小宫女气喘吁吁地说:“公主请跟奴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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