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作为公府世子,魏国公府的名誉与他息息相关。
偏偏裴慎是做侄子的,不好插手叔父房里的事,便只能暗地里叫她盯着。
恐怕林秉忠那头也正盯着四老爷。
沈澜理清了思路,便道:“你是府中的家生子,可否买通四太太院里的洒扫婆子,若四太太要出府,即刻来报。”
念春瞠目结舌。
便是府中有再多的阴私,话也说得婉转,哪有像沁芳这样直来直往的,仿佛做生意一般。
“怎么?做不到?”
沈澜惊讶道。
她之所以找上念春,就因为念春是国公府家生子,而她才来了不到一天。
“你若不行,我自去办了便是。”
念春一时好奇,“你才来半日,连公府里的人都不认识,怎么办?”
沈澜淡淡道:“代爷去四太太院子里送个东西,便能见到扫洒婆子或是专门跑腿的小丫鬟,记下名字,无非是查查她有没有赌钱吃酒的习惯,家中可有人生病需要银钱之类的。
再不济,分些糕点给跑腿小丫鬟也就是了。
四太太要出府这种事,瞒不住的,我不过是要最快知道罢了,又不是教她们叛主,必有人愿意。”
听她这么说,念春连忙道:“能的能的。
有个钱婆子,最是好钱,你又不伤天害理,她自然愿意的。”
“即使如此,便劳烦你说和了。”
语毕,沈澜犹豫片刻,又问道:“四太太被关在佛堂抄经,四老爷呢?”
念春一时间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被老祖宗骂了两句便揭过不提了。”
沈澜只觉自己手心攥得死紧,良久她又问道:“那个外室呢?”
这下念春话更少了,只低头道:“死了。”
作者有话说:
衣梅的那个出自于《金瓶梅》。
此外,那个“独步风流第一科”
是出自于一首艳诗,不是我写的。
春夏之交,天色瓦蓝如镜,雪团似的云雾絮在碧蓝苍穹上,明净澄澈,碧空如洗。
裴慎前几日拜访座师,联络同年同乡,今日又要与少时玩伴交谊,约上好友去了别院春猎。
这一去,少说也要两三天。
加上四老爷裴延似忘了她一般,再也没来找她。
以至于沈澜无事可做,便借着房中象眼窗格里漏进来的疏疏日光,闲坐读书。
正读到《幽明录》内白龟救人时,忽闻房外有喧哗之声。
沈澜蹙眉,掀开帘子出去,恰好与匆匆赶来寻她的念春撞上。
“钱婆子来了。”
念春急急道,“这婆子当真昏了头了,这般不晓事,竟挑着正午来,这院子里都是人!”
既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禀报四太太行踪,又不好将她引进房中说话,否则四房的扫洒婆子突然来存厚堂,还刻意关上门,傻子都知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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