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搓手哈气,两只腿轮流换着站,冷不丁再打个哆嗦。
零出现在顾知也的视线中后,他大步流星走上前。
零静静地看着他,愧疚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的内心。
现在将近凌晨两点,回到青云山居路上差不多要一小时,顾知也明天八点半要出门上班。
零垂下脑袋,手臂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侧,看起来自责又无助。
“:降温了。”
顾知也将手中的围巾缠绕在她的脖子上,低沉轻柔的声音像是一把锤子砸在零的心上。
徐央央和岑小昭自动退后一步,给他俩留出空间。
零抬起脑袋冲他呲牙一笑,调动了脸上所有的五官,眼神却像磨砂的黑墙,没有光点。
“:抱歉,耽误你休息了。”
“: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顾知也捏了捏她的手。
零点点头。
“:顾总好,我是零的朋友岑小昭,感谢顾总出手相助,这次的馊主意全都是我和徐央央想的,是被我们拉过来的,她劝过我们的,是我们不听,结果连累了她,对不起。”
岑小昭对着顾知也来了个非常正式的九十度鞠躬。
她眼神往旁边瞟了一下,见徐央央没有动作,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说点什么。
徐央央将岑小昭拉起来,略带嫌弃的问,“:你这是在干嘛?”
“:不客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顾知也偏头看着零,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还有一个事,顾总,我上次把您车踹了,真对不起,那天喝多了,您修好了吗?我把修理费给您。”
岑小昭直起身子,左手掌放在右手掌上面贴着她的腹部,十分礼貌拘谨。
“:不用给了。”
顾知也语气依旧毫无情绪和温度。
“:小昭,顾总不差这点钱。”
徐央央抓住岑小昭的手腕,往下扯了两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那不行,顾总,一码归一码,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欠的债可不好让我闺蜜替我背。”
岑小昭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徐央央紧攥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顾知也的眼神如望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岑小昭打心眼里有些恐惧,她垂眸急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直直的对上顾知也的眼神。
她紧张到屏住了呼吸,手心全部都是黏腻的汗液。
她的躯体在这个刮着寒风的晚上不仅没有感受到寒冷,反而持续的在热,背部逐渐沁出层层薄汗。
“:季轩,交给你了。”
顾知也神色不似刚才的冷漠,眼神中的冷冽由于岑小昭的这几句话而消失了部分。
“:没问题。”
季轩对着顾知也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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