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回想起原主的死因,不免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坦诚看着陆南承,他站在门口,身大的身躯都把门口堵实了,逆着光,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种朦胧的视觉感,让沈秋然有种,陆南承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神秘猛男。
沈秋然睇了一眼他手上的红薯和拐杖,想到他在部队那些年一直给家里寄钱跟粮票,现在才两个月不交抚恤金就要被分家,很替他打抱不平,“这哪是分家,这是把你赶出家门,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这一开口,沈秋然发现喉咙像吞刀片一样,痛得皱紧眉头,她记得,原主被噎时,捶胸,抠喉咙对原主进行抢救的人是陆南承——
还能开口骂人,看来身体已经无大碍了,陆南承再次开口,嗓音清冷、低沉,“起来,去公社。”
沈秋然不解地开口,“去公社做什么?”
“离婚。”
沈秋然一怔,“离婚?”
她才刚穿过来,就要被离婚?!
救她的男人
她的反应,让陆南承密浓的剑眉皱成川字,他冷漠地道,“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嫁给周章?”
沈秋然:“……”
她这才想起,原主之所以嚣张跋扈,搞出这么多幺蛾子,就是想跟陆南承离婚。
因为她相中了村里的知青,还给那个知青送过两次烤芋头和水煮鸡蛋。
沈秋然实在不想去回忆原主的那些所作所为,她吱吱唔唔地道:“我的头还很疼呢,我要躺着休息。”
刚穿过来就被离婚,多丢脸啊!
这个年代,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离婚的女人都会被歧视;原主的人设那么糟糕,要是真的离婚,不仅没地方待,还会被村人的唾沫淹死。
沈秋然思来想去,还是暂时留在这个家比较好。
陆南承也没有勉强她,转身持着拐杖离去。
没一会儿,沈秋然就听到屋后传来的“咣啷咣啷”
的声音。
陆南承去收拾旧牛棚了。
旧牛棚就在黄连群的屋后面。
是两间黄泥砖切成的矮小房子,屋顶的木梁被白蚁侵蚀,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塌下来的危机感。
早年间这里是给牛住的,后来生产队不能私自养牛,这旧牛棚就一直空着,平时黄连群的孙子们会跑到这里来方便,这里的味道跟粪坑没差异。
沈秋然想起刚才陆南承转身离去时的跛样,再也躺不住了。
怎么忍心让一个残疾人士收拾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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