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默一秒,响起嗤笑,俄而门扉被一股力量自两边撞开,一袭妩媚绯衣的男子倚靠在门口,朝付庚重怀中之人瞥了瞥,眉头紧蹙,眸仁一眯。
走上去探查,在付庚重的提示下找到那根银针,半晌,幽幽道,“‘乌夜啼’啊……这可是无垠国秘制的毒药,柳厢走了狗屎运了。”
他嘴角噙笑,分毫不觉一点怜悯之色,摆摆手,让付庚重把人放进屋里,“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围这么多人做什么?扰人清静!再这么挤在这,我可不治了!”
狐珈银狐面具下的黑目深不可测,他道,“骆军医,你可会调制乌夜啼的解药?柳将军她……”
“军师放心,我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只要没有踏入鬼门关的人,我皆能把他们拉回来。”
骆弥长睨一眼霜衣翩翩的狐珈,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现在还留有一口气,想来,我定能妙手回春。”
“多谢骆军医。”
“医者仁心嘛,女子也是人,虽然我讨厌她们。
而且她还看过我的身子,更加讨厌了。”
“……”
将柳厢放在床上,骆弥长在付庚重眼前拔出那根银针,脱下甲胄,割断衣服,准备撩起来看看伤势。
守在床边的付庚重和狐珈同时出言道,“等一等,男女授受不亲!”
骆弥长皱皱眉,无语地翻个白眼,“你们在这碍手碍脚,还不如出去等着,我都说了我不想救她,是你们求着我救。
我现在要救了,你们又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如此,难不成我会因为看了她的后背就喜欢上她吗?”
付庚重撇撇嘴,五指一攥,“……”
狐珈滚了滚喉结,敛眸,“……”
骆弥长送他们两人一个大白眼,撩开柳厢后背的衣料,徒手挤了挤那肿涨如山高的针孔位置,挤出一坨紫红色的污血,细似丝的小洞立即变成黑豆大小,见者无不为之心疼。
卷丹妙语静静地立在一边,守着大门不让其他人进来,忧心如焚地朝这边探头探脑,心里早把那个叫沙戎楼的无垠国太子骂了一百八十遍。
骆弥长挤罢污血,翻箱倒柜寻出他的瓶瓶罐罐,开始调配解药,忙得一声不吭。
付庚重看看柳厢死气沉沉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里柳厢一直蓬勃朝气,善武好动,何时变成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拳头砸紧,“骆军医,你有把握调出解药吗?你是如何得知这是‘乌夜啼’之毒,又如何明白怎样制解药?”
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了盯付庚重,骆弥长把一种黑布隆冬的东西丢进罐子里,拿铁杵凿一凿,阴阳怪气道,“付庚重,有时候不要一整天光练武了,留点时间看看书,让脑仁也吃点好的……医药古籍里又不是没有‘乌夜啼’的记载,无垠国建国多少年了?我为何不能知道这些?”
“对不住,骆军医,关心则乱,我实在是担心柳师父,脑门一热尽说胡话了。”
骆弥长嗤之以鼻,“付庚重,你还有这种时刻?真是见了鬼了!”
付庚重摸摸鼻头,双手抱臂,不一语,扭头一瞥身边的狐珈,陡然记起前几天狐珈和柳厢偷偷摸摸在绿洲待了一整天的事,连看狐珈的表情都高深莫测了。
狐珈一心凝睇柳厢的面容,须臾,才恍然现付庚重那如锥目光,愣了愣,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了?付将军何以目不转睛看着我?”
为了转移注意力,付庚重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他认真道,“狐珈军师,你为何天天跟着柳师父寸步不离?目下亦寸步不离,不舍走开,难不成,你不知晓柳师父已经有一位夫君了?”
狐珈眼眸一张,抿了抿唇角,反问道,“难道,柳将军的夫君是付将军你吗?”
“……不是,是一位名叫俞冠楚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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