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传辉还想给他们送饭,因为早上童六的一句话,结果陈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饭做好了,他走的时候脸上都是不好意思。
临别的时候,陈辞拉住童六:“你昨天是和牛传辉的妈妈一起睡的?她都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吧,晚上在睡觉,白天在那个木箱子边上烧纸,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我也听不清。”
“这里的人你也防备着点,尤其是男人。”
童六郑重的点头。
结果晚上,老太太看见她在屋里坐着,也没多看,只是叮嘱:“早点睡。”
结果童六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拿起童六白天换下来的衣服,用力抖几下,又拿着衣服像是在找什么,最后带上了眼镜,拿着针线去缝补她身上的破洞。
童六凑过去:“奶奶你在给我缝衣服吗?”
老太太点头:“你有点淘气,这么好的衣服都穿坏了,这料子很好,扔了可惜我给你补一补,还能穿个几年。”
童六:“奶奶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她这样问是因为村子里的人说的话她都是要半猜的,就像她也听不懂之前温州的客人说话,这里的人都说的家乡话,可是奶奶说的就是标准的普通话。
老太太用针搔搔头皮:“我都忘了,可能是吧,你也要快点离开,不然你也会忘了自己的来路的。”
“我会离开的,可是奶奶你不离开吗?”
“我离不开这里了,时间太长了,这里有我的孩子,而且我也忘了我家在哪了,我父母可能都以为我死了。”
童六懂了:“奶奶是生病了吗,和家人走失了吗?你可以去医院治病,还可以去找警察找家人,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
老太太手里的黑衣服浸湿了两点,说:“记得,我叫秦何年。”
童六有些失望,又说:“记得啊,我叫童六,我也忘了自己叫什么了,然后我就给我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好听吗?”
秦何年补好了衣服,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温润,说:“好听。”
最后童六也不知怎么的躺在了秦何年的腿上,头被秦何年散了下来,粗糙的手指穿过她的丝,耳边是细微的沙沙声,她进去半睡半醒的状态,有好像听见秦何年的声音:“明天就离开吧,孩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秦何年还是不在一边,童六这一觉睡得脑袋有些浑浆浆的,一出卧室门就看见秦何年摆了饭在桌上,但神情一点也不像昨晚那么温柔,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快吃饭吧。”
似乎昨晚那个给她补衣服,给她梳头的人是她梦见的似的。
等她们吃了饭,牛传辉才进来,看见秦何年收拾了碗筷,问:“妈,你怎么又在家里做上饭了,我不是说了我给你做饭了吗?”
秦何年对她的儿子也一样冷漠:“你来晚了,没你的份了,你闺女在外面,别进屋来打扰我,我喜欢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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