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舒晚轻声说道。
她一直都对易沉澜充满了疼惜,中的也好,现实的也罢,他双手沾满血腥,疯狂又无助的样子她了只有心疼。
这世间对他的善待实在太少了,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自己能夺下他手中的刀,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两次她都不在他身边,中他一个人孤独又执着的与江湖为敌,最后被江扬杀死;而她穿越而来又离他而去,再次放任他一个人挨过伶仃孤苦的日子。
此刻,她知道了雪山招的隐藏危机,心更加疼的厉害原来她的阿澜师兄并不是出自本心的报复,他是被这武功牵引的走火入魔,以至于此。
会不会他曾经也抗争过会不会他一直暗自与心魔对峙会不会他也在拼命的压抑着这极难控制的杀欲
舒晚头疼欲裂,抬手擦去默默流下的眼泪,却根本擦不干净,眼泪依然成串的往下流,“苗夫人,我能做些什么我能怎么帮他我不可能让他死,我不会让阿澜师兄这么年轻还没有得到什么就走了。”
“这些话山主不好说,所以我来替他说。
他手上有无数亡魂,希望你不要太责怪他这件事情。
如果你还是要陪在他身边,那就尽量让他活得轻松快乐一点。
他的心情舒畅了,也许能再多活一些日子。”
苗凤花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她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她的目光落在舒晚身上,似乎想做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却做得有些生硬,好像很多年不曾有这样柔软的情绪了。
舒晚点点头,她几乎能想象出来若是易沉澜与她说这件事,他会怎么说。
他一定会把之前所有的杀戮揽在自己身上,而不会告诉她那是因为被武功的操纵。
他一向不喜欢给自己找借口。
舒晚迷茫的想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每时每刻都是幸福的对,我要对他更好一点
为什么老天还在苛待他为什么阿澜师兄这么苦呢
“晚晚,怎么走神了”
一声温柔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舒晚猛然间回神,在她面前站着的已经是易沉澜了,苗凤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舒晚抬起微红的眼睛去他,易沉澜的表情有点紧张,他无措又不安的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判决一般。
舒晚的心仿佛被针扎过,疼的厉害,她猛的站起身来,扑到易沉澜的怀里,一遍一遍的叫着“阿澜师兄阿澜师兄阿澜师兄”
“我在,我在,晚晚这是怎么了”
易沉澜将舒晚搂了个满怀。
她的反应让他有些不解,刚刚他心中其实一直忐忑着,不知苗凤花与舒晚说完一切之后,舒晚会是怎样的反应她会害怕他吗他杀了这样多的人,她会反感、厌恶他吗
他的确手上沾了许多人命和鲜血,这里面固然有练雪山招的缘故,可是面对舒晚这双纯净之极的眼睛,他没有办法找一个卑劣的借口,将这些原因全部归结在雪山招的上面。
但他又不敢承认,自己是这么一一个肮脏不堪的人,他还是想让心的姑娘心中能对自己的印象好一些,至少干净一点,温柔一点,而不是一个滥杀的刽子手。
所以他只能怯懦的躲起来,通过别人的口去告诉舒晚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错了,他也会控制自己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但是舒晚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差得太多了。
她原本就对他好极了,与苗凤花说完话后对他更是温柔的不像话,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易碎的玉人,要轻拿轻放一般。
原本怕的人是明明是他,舒晚的样子,倒像是他随时会消失一样。
易沉澜刚想开口询问苗凤花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不安成这样子,却舒晚先开了口
“阿澜师兄,很晚了,我们先休息吧。”
这话说的语焉不详,易沉澜的手心微微沁出了薄汗,他艰难的问道,“晚晚,你是什么意思”
舒晚搂着他的腰轻轻摇了摇,仰起头,眼中分明还有些泪意,唇角却微微扬着,奶乖的小脸几乎能把人心甜化。
她说出来的话就更让易沉澜险些失去理智
“阿澜师兄,我不想回房间,你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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