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繁复的如尼文咒语,她完成了父母所没能完成的事情,将灵魂塞进这只魂器里。
背着光,这只吊坠没有任何亮处,灰扑扑、黑洞洞的,甚至不如伏德摩尔特给她带上的戒指,黑金托上的宝石反光处十分显眼夺目。
安芮娅起床冲了个澡,换掉脏衣服后挑出一件短款丝绸睡袍,袍角将将盖住了一半大腿。
她将魔杖别在腰后,散着头发走出办公室,一步步走过二楼的木质走廊。
这里比她办公室还要阴暗,每走一步,地板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衬得狭窄的空间更加寂静。
走廊的另一边是炼金术教授加布里埃尔拉伯雷的办公室,从他搬进来的那天起,安芮娅就没跟他打过交道。
她走近门扉,用指节敲击着木质门板。
“咚、咚、咚”
大约敲了三次,门被人从里面拧开。
加布里埃尔拉伯雷堵在门口,他垂头扫了眼来人的脸,眼皮一跳。
“您好。”
安芮娅没有用任何能够发光的魔法,整个走廊唯一的亮色来自对方身后隐隐约约的烛光。
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们清对方。
加布里埃尔扶着门把,只露出一人宽的缝隙,“你好。”
见安芮娅在打过招呼后半天都不张口,他冷着脸问,“有何贵干”
“我还以为您去过暑假了。”
“有何贵干”
加布里埃尔将话重复了一遍,喉咙里含着些许怒气,“你不也还在学校里”
“唔有学生暑假留校补课,所以我也留了下来。”
安芮娅抬手将长发圈成一束拨到颈脖的一边,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只是,他们最近都去招待麻瓜香客去了,我难得这么悠闲。”
加布里埃尔搭在门把上的手背上爬着道道凸起的经络,他似乎十分用力地抓着那团木头,“安教授就是来找我说闲话的”
他把视线挪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我想,一位已有家室的女巫应该拥有足够的自觉,而不是在入夜后穿着睡袍敲响陌生男巫的房门。”
“你真幽默,还不算晚呢,大概七点在我原来读的魔法学校里,这时间离宵禁还差两个点钟。”
安芮娅举起那只被他凝视着的手捂了嘴巴,轻笑出声,“再说了,我们是同事,怎么能是陌生人呢”
“有何贵干”
加布里埃尔凌厉的双瞳里几乎要喷出些赤红的火光,他闭了闭眼,将相同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就想找人聊聊天,可以吗”
“不行。”
加布里埃尔忽地朝身后急退两步,捏着门把就要将安芮娅拒之门外。
她及时把手搭在了他搁于门把的手背之上,趁着他退步时朝前逼近一些,正好踩在门槛处。
“别那么冷漠,拉伯雷教授,我有正事要跟你聊聊。”
“不、准、碰、我。”
加布里埃尔猛地将手抽回,一字一顿地朝安芮娅发出警告。
对此,安芮娅置若罔闻,她从他抽回手臂后留出的空处闪身进入房间
这里的布置与她的那间大差不差,只是生活物品与痕迹都比较少,办公桌面上的羽毛笔尖连半滴墨水都无;茶几上的瓷套杯内泛着些干净的烛光;套间里的床铺平整没一丝褶皱压痕。
加布里埃尔皱着浓眉质问她,“谁给你的胆子竟然随意闯进别人的房间”
“你可以用个魔咒把我扔出去,毕竟是我私闯了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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