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被她哭得很烦,“有力气哭还不跟着找人去,哭有什么用处。”
明心听了,想了想,果然就不哭了,她擦干了眼泪,然后起来跟着找人去了。
再往前一步,怕是真的要牵扯不清了
夜里谢宜笑果然是发热了起来,烧得脸色发红,婢女在一旁守着,用布巾浸泡在水里沾湿,拧干了给她擦拭散热,连同额头上也放着一块布巾。
她觉得漂浮在天上,如同浮云般落不着实处,又像是被困在泥沼之中,却又无力挣扎,任由泥沼淹没,心中恐慌空白。
她身上酸痛难忍,仿佛四肢都不是自己的,由不得自己控制,意识七零八落的落到各处,像是寻不到归处的游魂,被身体牵绊却又排斥,艰难地存活。
身上也忽冷忽热,冷汗也不知道出了多少身。
疼痛如同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一下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自己被困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落入地狱之中。
她心里恐慌又害怕,忍不住为自己哭了起来。
但是她喉咙也疼,也没多少力气,意识也不清醒,哭声细细,小声地抽泣哽咽着,像是一只小兽细细的哀鸣呜咽,柔弱又可怜,让人听着就心生不忍。
那两个给她擦身的婢女忙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哄。
“姑娘,快别哭了。”
“姑娘,莫要再哭了,是哪里难受?”
“姑娘,醒醒”
容辞在寝室里静坐,被这一阵阵小声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实在是坐不住,只得开了寝室的门,走过明厅去了偏厅,抬眼往里看了一眼。
此时她正躺在木榻上,陷在细软的被褥之中,半身被子隐约遮挡,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床榻上,一张小脸苍白无血,紧闭的双目轻轻地颤动,有泪珠掉出,眼稍微红,长长的睫毛沾了一些眼泪,微微轻颤着。
她的额头上放着一块布巾,为了方便给她擦拭散热,衣襟半解,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肤和绿色柔嫩的小衣。
肌肤雪白晶莹,那一抹绿像是早春的嫩芽,像是刚刚从土里、枝头冒出来的嫩芽,娇娇的柔柔的,在春风里轻颤。
这院子也只有三间屋子,中间是明厅,左边是他的寝室,右边是偏厅,也是他平日里看书或是静坐的禅房。
偏厅后面一些设有书案书架等物,靠前面设了一个木榻,平日里他静坐或是喝茶都在那里,也正是此时谢宜笑躺的地方。
明厅和偏厅之间没有设门,中间只用了一座木雕青山的屏风遮挡了一下,他来得突然,两个婢女正在哄着她别哭,也没注意到这边。
他只是看了一眼,哪里晓得竟然是这样的景象,当下耳根子都红了,然后忙是转过身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婢女听到动静,转头见是他站在那里,也慌了一下,忙是给她将衣裳整理好系好,两人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张口才好,最终只能当作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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