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济南府和京都相去甚远,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更何况,就算回来了这里也不是她的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见到。
元瑾已经不着急了,她反而觉得周围很舒服。
这院子里站了许多丫头,余嬷嬷带着她通禀了一声,就挑帘进去了。
屋内正好有人在说话“你这次在东昌卫历练很好,再等两年练兵扎实了,就可以跟我去福建”
元瑾到案后站着一个男子,穿着圆领长袍,非常高,五官坚毅,身姿笔挺。
正背着手和面前的人说话。
他面前的人虽然还是少年模样,却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一身深蓝色右衽长袍,腰挂玉佩,极为俊秀。
正在听男子说话,微带着笑容。
抱着她的余嬷嬷立刻行礼道“侯爷,世子爷。”
元瑾不由惊讶,她仔细地着这两个人。
侯爷,世子爷那便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吗
她还在济南府,肯定还小,哥哥和父亲都还没有去世。
两个人很快就不再谈论刚才的事了,男子先向她扬起笑容,对她伸手“沅沅,快到爹爹这里来。”
沅沅
元瑾愣了片刻反应过来。
是了,她的乳名就叫沅沅,因为五行缺水,所以将中间的字加了水旁做乳名。
她没有说肯不肯,男子却已经把她抱到了怀里,男子的手臂坚实有力,掂了掂她说“怎么还是轻飘飘的,明明吃我这么多饭,却不长肉,沅沅拿什么来赔爹爹。”
说着又捏她的鼻子。
元瑾自大了以后,从不曾听到别人对她这么亲昵宠溺过。
不由得喃喃了一声“爹爹”
“平时得拿金山银山的哄你,才肯开金口喊一声。”
薛进听到她喊爹爹,很是高兴。
“是不是许久不见爹爹了,所以想我了”
他说着话,元瑾的眼睛却渐渐被泪水模糊,不由伸出手紧紧抱着父亲的脖颈,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一开始还克制得住,后来就越哭越大声。
把薛进吓得不住哄她“乖乖,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后二十年寄人篱下,饱受艰苦的日子浮现在眼前。
薛元瑾只顾抱着父亲,紧紧地抱着。
她七岁那年,父亲和哥哥一起出战,因为御敌战死在了山西。
父亲还回来了一具残骸,哥哥只送回来一副带血的盔甲。
当时传言是因为父亲军情失误,导致军队伤亡惨重。
皇帝也没有追封父亲,甚至没有派个人来薛府吊唁。
而平日一向待她极好的二叔一家人,突然撕下了脸面,去请了祖父出面,说既然父亲和哥哥都死了,那家里的侯位理应由他来继承。
元瑾那个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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