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羊笃定道。
“那便拿出来看看,若我刘家子弟真有罪,任凭落!”
云羊摇头:“现在还不能拿给你看,此事涉及机密,需呈于内相大人。”
刘明显策马向前,与门内的云羊隔空对峙,怒声道:“那便是没有证据了!
若让你就这么将我打了,我刘家累世公卿的颜面何在?老太爷怎能瞑目?我又如何向太后交代?”
“刘大人,奉劝你不要给自己背上谋逆大罪,”
云羊不愿再理会,一步步退回周府的阴影里:“关门,若有人敢闯进周府一步,一律以谋逆论处!”
大门重新合上,刘明显面目被摇晃的火光照得有些狰狞:“阉党祸国,不过是毒相的鹰犬而已……将梁狗儿喊来,随时准备破门。”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二叔,梁狗儿夜里在红衣巷饮酒,此时可能已经在哪个姑娘屋子里睡下了……咱们需要动用他吗?”
刘明显冷笑一声:“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让他带着他那柄破刀赶紧过来。
等会儿我若见不到他,便断了他的酒钱,再断了他修行所用药材。
来人,取柴禾堆在周府的墙根,稍后放火逼他们出来!”
……
……
疾步回返的云羊并没有刚刚那般镇定:“皎兔,对方动了杀心!”
皎兔眨眨眼睛:“刘明显想谋反?”
云羊叹息道:“今晚他并没有带洛城兵马前来,摆明了只是当做家事。
若他铁了心给自己爷爷报仇,事后他可能会被配,但你我可就白死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怎么定性,还不是庙堂诸公一句话的事?文官窃国!
难怪离京时金猪说这趟功劳有点烫手,还是他精明啊……”
皎兔又眨了眨眼睛:“那咱们怎么办,趁他们还没围住后墙,咱们跑路吧。”
云羊迟疑:“若就这么跑了,我密谍司的威严何在?”
皎兔翻了个白眼:“那我自己跑了哦。”
云羊:“一起跑!”
“但这里有个问题,”
皎兔笑眯眯的看向陈迹:“他怎么办?密谍们杀出去都没问题,可如果刘家队伍里藏着高手,带着他是個累赘。”
说着,两人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陈迹。
云羊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那两本《四书章句经注》:“把他丢这里,书已经拿到了,密谍司自然有人能破译它。”
皎兔道:“得杀掉这小子呢,不然落在刘家人手里,对方就知道我们没有证据了,他会成为人证。”
这两个蛇蝎一样的人物翻脸比翻书还快,已是决定丢下陈迹了。
皎兔对密谍们打了个手势,却见十多名密谍无声收刀,迅向后墙退去,连他们的战马都放弃了。
云羊与皎兔本以为,陈迹会哭喊着求他们带上自己,但是并没有。
陈迹站在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又一本书快翻看,仿佛没有听见云羊和皎兔的交谈一般。
他并未细看每一本书,大多都是粗略翻看后便丢弃地上,像是在目标明确的寻找着什么。
陈迹脚下已扔了厚厚一层书籍,几乎埋到了他的膝盖。
最终,他将所有书都丢到地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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