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明沉默了。
“你不敢为我出头…不敢站出来保护我,我有说过你半句不是吗…?”
“我是受害者啊…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也跟你一样当缩头乌龟??!”
阮绥音顺手抓起一个抱枕就朝他砸过去,但受伤的手臂根本没有力气,最后只轻飘飘砸到了他脚边。
“你说话啊!
!
!”
段奕明沉吟良久才开口:“我只是…不想看你跟他拼到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在我已经头破血流的时候才来为我缝合伤口的人…段奕明……”
阮绥音撑着沙发靠背直起上半身,声音虚弱却坚定,“我需要的是一个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即便要拼到头破血流也不会放弃我的人……”
“所以呢。”
段奕明扯扯唇角,“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阮绥音眼睫颤了颤,说不出话。
“难不成你认为,傅斯舟会成为那个人?”
段奕明甚至笑出了声,“你现在是噩梦做够了,开始做白日美梦了吗阮绥音。”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他。”
被戳到痛处的阮绥音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只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绝对不会是你这个冷眼旁观、还要我也退缩的懦夫!
!”
话音未落,段奕明一甩臂清理了矮桌上的水杯、花瓶、书本。
刺耳的摔砸声回荡在耳边,阮绥音却只是有些神情恍惚地发呆,任由段奕明扣住他肩膀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空望着段奕明溢散凶光、却又满是涩楚悲哀的双眼。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段奕明爱他。
他也明白彼时段奕明韬光养晦、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辅佐他登上属于他的王座。
可他现而今已经不甘愿再在这王座上向徐可阳下跪,因为傅斯舟握着他的手举起了那杆枪,用那坚实宽阔的胸膛抵在他身后,教他学会勇敢、学会反抗。
而段奕明给他的爱,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爱。
回过神来时,段奕明已经有些颓然地松开了他,而阮绥音艰难地翻下沙发,跌跌撞撞冲出了段奕明的家。
陈帆和保镖仍然坐在车上守在段奕明家门口,即便段奕明已经说了两遍让他们先离开。
傅斯舟没功夫再叫司机,自己开了另一张车便直奔段奕明家。
不知为何,他有些心慌,心跳得很快,几乎像打鼓一样在胸腔嗡鸣,让他从头到脚都没半点舒坦,甚至差点撞上了一辆从侧边别过来的小轿车,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他才抵达段奕明家所在的小区。
“军团办事。”
被保安拦在小区门口时,傅斯舟索性亮出了证件,很快便被放行。
他驱车拐过小径,离楼下还有一段距离时,便看见阮绥音拖着脚步撞出来,摇摇晃晃的身躯险些重重栽倒下去。
他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虽然没有任何伤口外露,但傅斯舟一眼就看得分明。
傅斯舟正要下车,就见陈帆和他那个保镖跳下车,上前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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