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妮把自己的手,就这样让仰亚轻轻的压着,她就半蹲在床前,久久地看着仰亚的‘脸’——那只能看见满是纱布的脸。
‘阿——妮——’
正在务妮‘看’得出神的时候,是乎听到了仰亚在叫她的名字。
务妮认真的睁大了眼。
‘阿、妮——’
是的,这一次,务妮是真的听到了,听到了仰亚在叫自己。
务妮顾不得高兴,把含着眼泪的脸凑到了仰亚的脸边。
“仰亚,你是在叫我吗?仰亚,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啊!”
说完,务妮激动得哭出声来。
就在务妮抽泣的过程中,一直压着务妮的那只缠满纱布的手,慢慢地向务妮的手上移动、移动——
等务妮感受到了这一切后,她赶紧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来,紧紧握住了仰亚的手。
“仰亚,你可吓死我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啊。”
“水、水、水——”
仰亚轻轻的、而又艰难地叫着,他想要喝水。
务妮仍然握着仰亚的手,她没法离开,也不想离开,她伸过另一只手,按响了床头上的提示铃。
值班医生走了进来,还没等医生说话,务妮抢着说:
“医生,仰亚他、他醒了,他能说话了。”
“嗯?让我看看。”
说着,医生走了过来,站到了仰亚的病床前。
伸出手,在厚厚的几层纱布后面,拨开了仰亚的眼睛。
仰亚条件反射地动了下眼皮。
医生又轻轻拨开仰亚的嘴,仰亚的舌头也在动。
“嗯,你去找些水来给他喝吧。
应该是可以恢复了。”
医生转过身来对务妮说。
这时,务妮才想起,仰亚一开始说的‘水’。
有医生在这里,务妮一下子冲了出去,在服务台取来了半瓶温水。
就着病床旁边的碗和汤勺。
把水倒了出来,在碗里认真的吹着。
“不要喂得太多,稍稍有两三勺就可以了,如果他还想喝,那等一下再喂。”
务妮蹲在病床边,小心的把半勺水放在了仰亚的嘴边。
慢慢地倒了进去。
仰亚就像一个第一次触碰到的婴儿一样,饥渴地吸了起来。
一勺、两勺、三勺。
喂到第四勺的时候,仰亚还是想喝,务妮也想着再给仰亚喝些,却被医生给制止了。
喝过了水的仰亚,就像是久旱的苗一样,动了动嘴,喉管里也响了起来。
那只被缠着的手,又在被子外面动了起来,好像在寻找着务妮的手。
务妮赶紧用自己的手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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