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的心情倒是一般,谈不上过多的愤怒或是其他,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对于异类都充斥着丰沛的好奇心,这种流于表面、清晰好懂的直白情感最是简单,应付起来并不费力,无需过多关注。
而那条红线带来的改变就不一样了。
他弯腰摸了摸那道伤口,并不深,血也已经支住了。
但他的身体强度本就不同于人类或是妖怪的血肉之躯,想要造成这种伤口可不容易,刚刚那道风刃,由于身在城内,他有意控制了方向和强度,不该造成这样的伤口才对。
他一边判断着情况,一边做出了对比:要说的话,斩在人类身上或许能有同样的效果。
从包裹中翻出了伤药,一转头就看到对方手指就这样冲着伤口而去,奴良鲤伴连忙试图阻拦住对方,“别……”
却见那只手朝着他伸了过来,他望过去,紫色的双眸眯起,背着光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怎么,给你看个够又不愿意了,真是变化无常的妖怪啊。”
……
温度恰好的水打湿了帕子,柔软湿润的布料轻轻拭过曾经的伤口,将血迹擦去。
这种温柔的感触却令散兵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压低帽檐,只是抬起手才想起来一进隔间就把斗笠摘了下来放在了桌边,抬起的手只能支在桌子上,脸颊抵在手掌上,他垂眸看向蹲在地上的妖怪。
“都说了无需介怀,我非凡胎,这点小伤愈合想要也不过转瞬。”
散兵故作慵懒的移开眼,桌上沏好的茶伴随着袅袅青烟散出令人宁静的清香,这是他们在就近找了一家店后,大妖怪最先点的。
“这样讨好我,可什么也得不到喔?”
“确实恢复的很好。”
奴良鲤伴站起身走至对面坐下,“比得上很多以生命力著称的妖怪了。”
他注意到少年拖着脸颊的手掌,白与黑的衔接极为自然,愈衬的白的越白,黑的越黑,为战斗而准备的手甲看起来有多么冷硬,便显得手指有多么白皙。
不过同时回忆起来的还有手刀带起的破空声,奴良鲤伴目光游移了一下,“啊……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你看起来完全是人类,但是……”
“妖怪不也有很多看起来和人类完全一样的?”
散兵轻哼一声,目光停在对面人身上,如果要说的话,对面的奴良鲤伴才是完全和人类一样的存在吧?
“看在我的心情不错的份上,再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声音无疑冰冷了几分,又带上了消失已久的讽意,“我是人偶,因为毫无价值而被抛弃的造物。”
但召唤时属于神明的气息亦绝非假冒……绝非那么简单。
思绪一闪而过,便被奴良鲤伴压下,他将茶杯小心地朝着对面推进了一些,弯了弯眼眸,“那正好,我是马上要露宿街头的奴良组二代目。”
大妖怪平日里流露出一股恣意妄为,但倒是会审时度势,并不引人讨厌。
散兵想到,他就着这个姿势,抬眼看向奴良鲤伴,“哈,那为了我们不一起露宿街头,已经无家可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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