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羔眼圈通红,怕得偷偷远离了周崇原,从床的另一边向下伸手,沙哑着嗓音求助“江望哥哥。”
“诶,”
江望朝周崇原小心翼翼瞟了一眼,硬着头皮,想把小孩从上铺抱下来。
然而下一秒,只听周崇原冷然道“你少碰他,把药箱拿过来。”
江望一顿,再上头眼泪汪汪的蒙羔,“乖啊,别怕,哥哥给你拿药箱。”
说罢,他转身就撤,手忙脚乱在柜子里翻出一个铁皮小药箱,然后递给了上面的周崇原。
蒙羔怕得眼圈更红了,正想抹眼泪,忽然有人靠近,周崇原把他抱怀里,冷冰冰道“你若是再哭,另一个手腕也别想好了。”
蒙羔哽住,瘪着嘴止住眼泪。
周崇原他一眼,抓住了他咬破的那只手,张嘴吮吸着上面的血迹。
见他这样,江望眼角抽抽,这会才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
他懒得去这一幕,转身去倒了一盆热水,弄湿一块热乎乎的毛巾递上去,“诶,少犯病,给我弟弟擦擦脸。
没我事的话,我继续睡了”
周崇原嗯了一声“睡你的觉,少听少。”
江望白眼,不管不顾倒头就睡,他就不信周崇原能舍得继续欺负那只羊羔崽子。
反正把人欺负惨了,心疼的又不是他。
周崇原确实没再欺负,先是拿热毛巾给蒙羔敷脸敷眼睛,然后低着眸打开药箱,取出医用绷带和碘酒,仔仔细细把破了皮的咬痕处理干净。
这中间,给伤口消毒的时候,蒙羔疼得忍不住哼哼唧唧。
周崇原头也不抬“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你再敢喊那个名字,我咬的就不止这个地方了。”
蒙羔吓得哆嗦,委屈地抹眼泪“我、我那是做梦,我怎么知道以后会梦到什么”
“我不管你梦到了什么,总之你见了那人不许喊,不许,不许听,能躲多远是多远。
当然,那是你的梦,我不见摸不着,你可能不会听话”
他语气逐渐危险。
蒙羔瑟瑟发抖,不等他继续说,忙不迭重重点头“我听你的话,我见了李、李同洲,我一定不听,不,不喊。”
周崇原着他,似笑非笑“不是说不记得梦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蒙羔快哭了,他不过是偷偷做了一个梦,梦里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就这一次
一次就能被周崇原逮住了不放。
他手腕被咬的血迹淋淋,这会疼得止不住发热,算是吃了一记印象深刻的教训。
倘若以后再梦见那李同洲,蒙羔当真不敢靠近了。
处理好伤口,缠上一圈又一圈白色绷带,蒙羔一脸后怕,趁着周崇原松手,连忙往床的另一端挪了挪,悄悄钻进被窝,闭上眼一动不动装死。
周崇原没再动他,下了床,把药箱放回去,然后拉开了门出去,许久都不见回来。
蒙羔起初还在耐心等着,后来困得眼皮打架,埋头便睡得呼呼香了。
听见他规律的呼吸声,江望睁开眼,认命地披了件军大衣,拿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出去找人了。
他没走多远,就在宿舍楼下的花坛处找到了人。
只见周崇原坐在阴影处,静静地着手里的一根烟燃烧殆尽。
江望痛心疾首“你不抽烟就算了,这么好的大前门让你白白糟蹋”
周崇原避开他,把那烟扔地上,“你少碰这些东西,这玩意儿伤肺,对身体不好。”
江望白眼,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赏天观月。
今夜星光黯淡,云层遍布,无端的压抑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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