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麒一路跑来,呼哧带喘。
“这小子的双刀还在南城客栈,自从扣了剔粪人,这几天我安排了兄弟在小栈蹲守,没见他来。
之所以不出城弄他,就是怕走了风声;我还怕他不来寻仇,咱们这是以逸待劳。”
赵仲麟扫了扫袖上灰尘,又道,“这类人食古不化,最讲个信义。
徐羡之救了他一条狗命,他不会逃走的。”
十几名恶汉的灯笼里浸满灯油,蜡烛烧的正旺。
人挨人排列一个圆阵,二十多只眼睛警惕张望,只等刘裕赴死。
一声猫叫,众人眼光聚焦一处。
忽然有破风声传来,刹那间,赵伯麒手提的灯笼灭了。
“不要慌!”
赵仲麟喝住众人,“大哥,把灯笼重新燃起来。”
();() “嗖……”
一言未毕,又有破风声过。
一声、两声、三声……一盏、两盏、三盏,须臾间,众人手中灯笼尽皆熄灭。
破风声尚且不断,惊疑间,人群外环,响起一声惨叫。
二赵与众人拢成一团。
近了去看,只见一名恶汉蹲坐了,两脚疯狂杵地,双手紧紧捂着面孔。
赵仲麟扒开了他手,那汉子满脸挂红,双眼流出的不是泪,是人血。
“啊……!”
众人大惧喧腾。
赵仲麟拔刀在手,恶狠狠把熄灭了的灯笼踩烂,怒道,“城外大军往后秦开拔,天一亮就要来城里扎营暂驻,我那么多人马,还敌不过这小小草寇!
今夜有谁临阵脱逃,我赵家保证,白天决不让他活着走出襄阳!”
众人惊惧未定,黑夜里飞出一个鬼魅身形,转眼夺下把刀来。
“这次赖不得我,是你自己寻死。
一起上!
给我把他砍成泥!”
拎刀过肩,摆一个虚招,刘裕一脚踹翻了当头汉子。
几把刀密密砍来,翻转刀背拦下;一记撩阴腿,踢烂一人祠堂,接着刀尖一挑,扎穿一人肋窝。
屈膝摆腿,猛力横扫,绊倒几个站着的,一劈,一撩,一剁,收下三条人命,刀刃早已卷了。
扔了夺来的劣刀,刘裕叉腰叹了口气。
余下众人,眼见刘裕手里没家伙了,再次一拥而上。
从草篓里抓出一把石子,石子去处如流星。
七八个大汉,横七竖八,脖颈处都绽开梅花大小的窟窿,骨牌一般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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