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那名叫做蕙风的宫女是河阳王的人,因此皇后要花心思设局,安一个河阳王知道也会不喜的罪名。
皇后,她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而是……
李青珩心绪沸腾,漫漫长夜行得久了,他是否终于看见一丝可以撬动的曙光?
若是能一举谋得一名盟友,他求之不得。
“皇上,”
这边6盈霜沉吟着开口,“您到底想问什么?”
李青珩盯着她的眼睛:“朕想问,你是不是想摆脱摄政王的桎梏?”
摆脱?当然想,可皇帝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6盈霜慢慢抬起眼看住他,他仰在榻上,额上见汗,面色潮红,吐息虚弱,但是眼神却锋利如刀!
6盈霜心魂俱震,他是中迷香的!
只是一直忍耐,他又这般问,这般问……
我想摆脱摄政王,难道他能帮我?如果能,我能相信他吗?
李青珩见她仍不作答,又道:
“前些日子你称病,朕以为乃是给朕脸色瞧,如今知道,你我夫妻,但你是不是并不愿与朕做夫妻?”
6盈霜慢吞吞道:“皇上哪里的话,臣妾进宫,身子和心都已经是皇上的,怎会有旁的心思。”
“好,”
李青珩好整以暇,“既然你也知道你的手段损伤龙体,又说你愿身心交付,那么朕自然不好真的怪罪你,只请你亲自来弥补损伤吧。”
“皇后,”
他畅快一笑,手往榻上他身边的位置拍一拍,语带轻佻,“坐。”
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6盈霜全身。
计划被现,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生而为人敢作敢当,但是此刻,他叫我……
坐到榻上去?叫我弥补损伤?是叫我……
替他解暖萶香?
李青珩欣赏一番女子明显不复镇静的眼神,又等一刻她还是呆立着没动,他叹一口气:
“你进宫这事,你是身不由己,朕猜测你从小到大身不由己的事必不止这一件,你可曾想过,朕的日子其实与你一般无二?朕愿开诚布公,想摆脱河阳王的人不止你一个。”
话到这里,6盈霜仍在犹豫。
世人都说昭武帝柔仁宽和,说白了就是听话、懦弱、逆来顺受,可是果真如此吗?
暖萶香是义父吩咐蕙风备的,药力自然不可能差,可是面前的男人竟然生生硬扛,还能分出心思与自己谈判,他必得意志坚韧,可见在人前的懦弱样子都是装的。
装一日两日便罢,一装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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