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给了韩时宴一个赞赏的眼神。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力气。
这会儿的汴京城刚刚苏醒,虽然出了太阳,但是路面还有些微湿,马蹄打在青石板路上,偶尔会溅起水花来。
一路过去,香气扑鼻。
各种朝食铺子都开了门,腾腾地冒着白色热气,迎客的童子的吆喝声隔得老远都能听见,“羊汤一碗,炊饼三枚……”
关御史昨夜在绿翊楼被害之事显然已经传开,街边巷口都是嘀嘀咕咕的讨论声。
见二人骑马奔芙蓉楼去,都送来了好奇的目光。
清晨的芙蓉楼颇为安静,十二花魁娘子楼这会儿尚在睡梦之中。
偶有那穿戴齐整的小女婢打着呵欠朝着坊市而去,想来是想去撞撞城郊老乡们送来的新鲜吃食。
顾甚微记得,她们一家三口从前也去过,她骑在阿爹肩头,撞见了新鲜的藕带和刚刚出水的菱角米。
那是一个夏日的早晨,阿娘将荷叶当作小帽顶在了她的头上,自己则是拿着几支还带着露珠的粉紫色荷花。
“你应该用过朝食了吧?我瞧见你家烟囱里冒了烟。”
二人在绿翊楼门前翻身下马,韩时宴想着之前顾甚微看着羊汤铺子深情的眼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等顾甚微回答,他又道,“那一家的羊汤不好喝,我知道有一家名叫从清的羊汤铺子,羊肉一点都不膳,羊杂也很好吃。
天气冷的时候,还会有羊肉锅子,卤料很香。”
顾甚微听着,食指大动,连带着觉得今天的日头都不怎么得意了。
这么好的天,应该下雪才对!
坐在窗边一边看雪,一边大口吃肉,再温上一壶小酒,岂不是快事?
她想着,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查案呢,说这些。”
韩时宴心中无语,顾甚微嘴没说,可是她的眼睛已经喋喋不休一路了。
二人皆是没有再说话,顾甚微抢先一步走到前头,收敛了心神领着韩时宴朝着她昨日安排张延,丁杨还有汤山蹲守的那一侧。
“三人当中,丁杨靠右,张延居中,汤山在左侧。”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几文钱来,在路边挑选了三名闲汉,估摸着三人身高,让他们分别站在了丁杨,张延,还有汤山所在的位置。
韩时宴静静地瞧着,径直地朝着明镜巷的铜镜走了过去。
他在铜镜周遭来回地走动了一圈,然后走了回来,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有那种可能性。”
皇城司八人的功夫虽然不比顾甚微同魏长命,但是要在一个普通人面前就着夜色掩饰身形,却并非是难事。
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就那么走运,能够找到恰好瞧见的那個人。
他想着,冲着那三名闲汉招了招手,三人惊吓连连,索瑟地跑了过来。
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闲汉,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将手中的两枚大子儿,双手捧着又递给了顾甚微,“小人寒微,哪里敢要皇城司大人的银钱,您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他说着,心中越发惶恐。
他没有想过皇城司的还会给钱,更没有想过她只给两文钱,先前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脑子嗡嗡的接受了,这会儿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这可是皇城司的钱的,他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
韩时宴摇了摇头,“你拿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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