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不明就里,又有点想看热闹,也是跟着张良往厢房走。
他俩纵是心切,奈何张良年老体弱,步履不快,好不容易被刘敬连拉带拽进了厢房,就见刘季面带怒色地坐于榻上,立于榻前的叔孙通脸色微微发窘,正在低低询问着太子些什么。
而伺候的宫人早已跪了一地,皆是瑟瑟发抖。
他俩不知道,眼前的叔孙通看似镇静,其实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叔孙通知道,太子刘盈平时仁弱,最是老实忠厚,但头脑却当真不太灵光,自己平日里教习的那些儒家经典,他只囫囵吞枣地硬背了下来,不求甚解。
自己也想着,等他再长大一些,便更能理解其中深意,可万没想到,这个实诚孩子,居然在皇帝面前也口无遮拦。
但叔孙通此生毕竟与不少性格迥异的皇帝打过交道,无论是在秦始皇、公子扶苏,亦或秦二世胡亥面前,都能进退自如,也算是久经考验。
此刻,他只惊诧了片刻,便立马恢复常态,试图力挽狂澜,
“呃,请陛下稍安勿躁,容臣再问太子殿下几个问题。”
“你问吧,现在就问,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刘季也坐不住了,只背着手立在刘盈面前咫尺之处,低着头,没好气地俯视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太子。
叔孙通微一思索,便问,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臣所讲的鲁哀公问兵?”
刘盈歪着脑袋略一思索,点点头,说,
“记得,鲁哀公曾问孔子,‘用兵者,其由不祥乎?’”
“那关于这个问题,孔子又是如何作答的呢?”
见刘季脸上的不耐越积越多,叔孙通头皮阵阵发麻,但他深知,对于实心眼的孩童,只能循循善诱,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出言呵斥。
“嗯……孔子说,‘胡为其不祥也?圣人之用兵也,以禁残止暴于天下也。
’”
刘盈虽然反应不快,但勤奋努力,论起背书来,却是把好手。
他纵然迟钝,也察觉了父亲面色不善,但他心中坚定地认为自己所说的没错,故声音虽有些发颤,却仍是字字清晰。
叔孙通引他背出这段问答,其实是想启发他,孔子也说过,战争不可一概而论,对于邪恶的暴力,必须以暴制暴。
眼见刘盈一边背,一边若有所思,叔孙通深吸一口气,又鼓起勇气问,
“那敢问太子殿下,若天子守礼、仁爱,但乱臣贼子偏要行那不臣之事呢?”
“嗯,若这样的话,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参照汤伐葛伯、武王征攸国的故事,亦可发兵一战。
但需昭告天下,发正义之师,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正是,正是,征伐只要合乎仁义,能为民众解除痛苦,带来幸福,就是正确的。”
叔孙通连连赞道,不住偷眼去看皇帝的脸色。
只见刘季原本紧绷的脸稍微松弛下来,怒气渐消,嘴角重又现出一丝笑意,拍了拍刘盈的头,又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唉,你这个脑瓜啊,什么时候才能像我一样。”
这话里,却又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意味了。
张良默默立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知道无需自己出马,这次小小的危机已在叔孙通的诱导下,被刘盈自带的憨厚,波澜不惊地化解掉了。
刘季已步入老年,老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最是微妙,与寻常人家迥然不同。
老皇帝既希望太子聪慧贤能,又断然不乐见太子过贤过强,羽翼太丰。
整日被一个或几个雄才大略的儿子环伺,这皇帝的日子想必不好过。
眼下刘盈虽然笨弱了些,但其一板一眼的仁善亮堂心肠,却是人人可见。
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对于刘季这种雄猜之主来说,如何确保自己能够善终,也是第一要务,所谓帝王心数,大抵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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