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额上划了个口子,流了一脸血,医师说伤得深,怕是有可能留疤。”
曹寿说的是事实,却也有所掩饰:“她心善想救卫青,那些浑人知她是翁主却没放在眼中,害她摔下啦马车。”
“好啊好啊!”
刘彻怒极反笑:“朕的好姑母当真是要翻了天去啊!”
侍候着的宫人们连忙劝他息怒,莫要伤到他自己,刘彻却是不理,自榻上扯了厚重的斗篷披上,道:“阿姐怕是难过极了,替朕备马,朕要去平阳侯府一趟。”
房间内,曹盈脸上的血迹已被用洁净的软布沾水擦拭干净了。
刘彻进房门,见了那铜盆中扔着的血色软布,知晓曹寿并非虚言,脸色更差,大步来看曹盈状况。
曹盈的伤上了药,才缠上了绷带。
她脸本就小,此刻被绷带缠了小半张脸更显得可怜。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她额上的口子自鬓角拉至眉骨尽头,虽只是皮外伤,却离眼睛相差不远,极其凶险,
只是曹盈上药时仍是未哭,平阳公主见了心颤,替她将泪都流了。
此刻见刘彻亲自来了,她心中的委屈无法再压抑,也不想再压抑了,直要向刘彻跪下,与他相求一个公道。
刘彻连忙托住她,没有许她跪下。
他心中仍有些犹豫,蛰伏这许久,好不容易最近才松动自由些。
忽然又去顶撞太皇太后,他缓和关系的举措便都算是白费了。
曹盈听见他们这动静缓缓睁开眼,轻声向刘彻喊了声舅舅。
刘彻心中触动,原本的犹豫重被悲愤替代。
自己可怜可爱的外甥女都被伤成这样了,馆陶公主总是需付出代价的。
与太皇太后撕破脸便撕破脸吧。
“陛下无需担忧,盈盈是平阳侯府的女儿,她受了伤,自然该我这个父亲来为她出头。”
曹寿打断了刘彻的想法,仿佛是体谅他的处境般,提出了他的方案:“这次馆陶公主的行为触犯汉律,绝不能请恕,但她到底是陛下的姑母,陛下怕是为难。
且让我去与太皇太后相谈吧。”
这既可以向馆陶公主出一口气,又不会让刘彻与太皇太后再次闹僵。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刘彻爱怜地轻触曹盈完好的半张脸,答允了下来。
得了他的允,曹寿当即就伙同了其余几个曾受馆陶公主压迫的世家,向太皇太后上书请求严惩。
隔日,曹寿被太皇太后召见,她沉着脸问:“平阳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过是在求一个公道。”
曹寿没因她的话语而动摇,道:“总没有让罪魁祸逍遥于汉律外的道理。”
“平阳侯拉拢其余世家一起求公道的事,陛下是否知晓?”
太皇太后略有些严厉地质问曹寿,试图将曹寿求公道的行为上升至世家与皇家的对峙。
然而曹寿已先一步料到,早得了刘彻的允,因而只道:“陛下明智帮理不帮亲,我禀告后自然是站在汉律一边的。”
太皇太后一噎,这话说得毫无漏洞,她都不知该怎么反驳。
她觉着自己的衣袖似乎被扯了扯,晓得是馆陶公主在忐忑不安,心中也有些气。
昨日平阳侯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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