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家只能喝米汤,饼子是没他的份。
在夫家,吃了饼子,喝了米汤,他心里非常满足。
张鸣曦已经吃了两个饼子了,伸手拿第三个饼子时犹豫了一下。
一共八个饼子,应该是一人两个的。
他吃了两个,宴宴也在吃第二个,娘还在吃第一个,白竹吃完了一个,正在喝米汤。
盆里还剩两个饼子,是娘和白竹的份额。
他拿饼子的手已经缩回来了,却突然拐了个弯,拿起饼子放在白竹碗里,手飞快地缩回,头埋在碗里喝米汤。
白竹见碗里突然多了一个饼子,出其不意的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张鸣曦不看他,但他知道是张鸣曦给的。
他拿起饼子送回到张鸣曦碗里,小声说:“你吃吧!
我吃饱了。”
胡秋月和宴宴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宴宴是个吃货,往嘴里塞一口饼子,又塞一筷子猪头肉,再低头喝一口米汤,小嘴巴像小仓鼠似的,一鼓一鼓的咀嚼着,忙得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胡秋月看了张鸣曦一眼,见他低着头喝米汤,耳朵慢慢红了。
她拿起盆里的最后一个饼子,掰开成两半,递给白竹一半,自己拿了另一半吃,眼睛不看张鸣曦,嘴里说道:“你吃吧,我和小竹分一个吃。
你一个汉子,食量大,活计又重,当然要多吃点。”
宴宴十分赞同,嘴里塞得满满的,空不出嘴来讲话,连连点头,口里“嗯嗯”
着。
胡秋月疼爱的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嗯嗯什么,你个小哥儿,也不见你少吃!”
宴宴咽下嘴里的饼子,嘻嘻笑道:“我当然不能少吃,我还小,还在长身体呢!”
说得三个人都笑起来了,白竹当然不敢大声笑,望着宴宴,眉眼弯弯。
他把半个饼子送还给胡秋月,道:“娘,我吃不下了,你吃!”
胡秋月见他不要,接了饼子,放在碗里,站起来,端起猪头肉往他碗里扒了半碗,又去扒豆腐给他,白竹忙用手盖着碗道:“不要了!”
胡秋月道:“今天要把剩菜吃完了,再放要馊了。”
宴宴往嘴里塞着猪头肉,头点得鸡啄米似的:“对,小哥,快吃,再不吃就馊了。”
白竹声音大了一点,还是怯怯的:“不要了,碗里有好多。”
胡秋月把剩下的猪头肉扒了一些给鸣宴,剩下的全部倒给张鸣曦,又把几块豆腐分了,笑眯眯地说:“今天多亏了小竹,回来就有现成的热饭热菜吃。
我还想着等我回来了再做饭,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饭呢。”
咬了一口饼子,她满足的嘘了一口气:“累了一天,回家有现成的热饭菜吃,享福了!”
白竹得了表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头吃着碗里的猪头肉,心里甜滋滋的。
胡秋月先吃完,站起来道:“我先去煮猪食喂猪。”
白竹忙道:“娘,下午猪饿得直叫唤,我把地上的老白菜叶子煮了,已经喂了,鸡也喂了。”
胡秋月一听,嘴巴咧到耳朵背后了,眼角的皱纹更是你挨我挤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她连连赞叹:“难怪回来没有听见猪叫,原来已经喂过了!
你这孩子,让你歇一天的,就是歇不住!”
乡下人勤快,自然不喜欢懒人。
见白竹勤快,眼里有活,胡秋月真是比吃了两个大饼子还高兴,咧着嘴巴望着白竹慈祥的笑。
见娘夸白竹,张鸣曦也抬起头来望他,目光中隐隐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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