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叶将药放进嘴里,没有就水,就那样生咽了下去,这样大的药丸刮过嗓子,她却完全感受不到痛。
秦安轻手轻脚地上前准备将水递给许迦叶。
许迦叶已恢复了力气,她背对着秦安坐了起来,将被子环在自己腰间,轻声道:“不必倒水了,我要沐浴。”
秦安猜到她是不愿让自己靠近,恭敬领命,回身将水杯重新放在了桌上,快步出了门,脑海中的景象始终挥之不去。
督主方才起身时不小心露出了小半边侧脸,实在是……
待秦安进来禀告水已备好时,许迦叶脸上已不见泪痕,身上的寝衣也不是原先那件了。
她命秦安在自己沐浴的时候把床铺从里到外都换了,秦安领命。
许迦叶再次回到寝殿时已是子时了,她随意将头擦干,拾起画将轴头细细擦拭了一遍,抱在怀中入睡。
第二日晨起,许迦叶除了眉眼间还透着疲惫,面上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吩咐下去,我要回宫外的宅邸。”
她沉声道。
秦安心下长叹了一声,督主这是生了躲避之心,可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许迦叶本打算用一些山药甜羹,没想到刚喝了一口胃里便翻江倒海。
她垂眸将碗放下,待从胃部向上蔓延至食管的烧灼感减轻,这才浅吐了一口气。
秦安见了,小心翼翼地道:“督主,多少还是吃一些吧?您尝尝这道玉糜莲藕?也是养胃的。”
许迦叶摆了摆手,让他把菜撤下去,自己则来到床边把画拿起来抱在怀里。
她用帕子将轴头又擦拭了几遍后犹觉不够,对吩咐完宫人之后快步走过来的秦安道:“把这幅画重新装裱一下。”
秦安连连点头,从许迦叶手中接过画卷。
许迦叶望向床榻,昨晚只是把床铺和她贴身的衣服处理了,今天她越看这张床越觉得碍眼:“把这张床拖出去劈了当柴烧。”
秦安领命:“我立刻去办。”
许迦叶抬脚朝门外走去,轻声道:“遣人去做,我们现在就走。”
秦安道:“可要坐轿辇?”
许迦叶眉心紧蹙:“一起烧了。”
秦安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督主,那是御赐之……”
御赐之物啊。
许迦叶弯下腰几欲作呕。
秦安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过了好一阵子许迦叶才缓过气来,颓唐地笑了一声:“我怕是不中用了。”
略一想到那个人就犯恶心,这还怎么当差?
在秦安的搀扶下,许迦叶直起腰朝前走去,起初的几步竟有些蹒跚。
秦安想到昨夜李砚辞带来的宫人们守着门,他被人阻在外面不得进,里头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本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可骤然便听见了一声近乎凄厉的哀鸣。
也只那一声罢了。
他痛恨于自己的无力,第一次对高高在上的皇帝生出了恨意。
难道他们内侍就活该任人糟践吗?督主是朝野侧目的九千岁啊!
至少她该是不一样的,不然他们这些人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许迦叶被秦安扶着走了一段,示意他松手,顾自向前走去,出了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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