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樱唇,脸颊肌肤呈淡粉色,就连那眼眸也像含了水一般。
崇嫣不舒服地哼唧,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她意识昏沉地抬目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也没好到哪里去,额间亦汗津津的,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不光如此,他还好似有香气,不同于熏得自己昏昏欲睡的香,而是沁人心脾的冷香。
若有似无。
崇嫣向霍凛的脸凑过去,想贴近着嗅嗅。
男子面如霜雪,冷着脸避开了这一他以为的‘吻’,却在女子用两条玉臂圈着自己脖颈时,僵了僵,随即抑制不住地侧脸俯,将唇贴近她细嫩的颈侧,轻轻蹭着,辗转碾磨,有些重地吮吻。
像两只交颈颉颃的鹄鸟,于暗夜里相缠,关关嘤嘤。
快意和痛色同时浮现于霍凛的俊容上,他加快了摸督脉的度,顺着脊柱,一寸寸摸下来。
他厌恶被情欲所控,厌恶自己在情欲面前弯折了腰,跟一个神志不清醒的女人肌肤相亲没有丝毫滋味可言。
可与他交缠的人是崇嫣,光想到这一点,他就愈难自控且愈加地痛。
他做了锦衣卫后,不再与烟花巷泾渭分明,那里头气味繁杂,助兴的东西亦不少,霍凛闻过,也喝过,亦被逼迫暗算过,但都提不起兴致。
凭这一身武力,他可以拒绝任何他不愿的亲密,任谁也拧不过他。
就是因尝过欲望的滋味且从未被折服,此刻的俯折腰才让他深刻意识到,他骨子里仍是霍氏的鹄,只对一个女子有欲。
再次遇到,这情欲排山倒海,随之而来的,还有心中极致的痛。
因为他不该,不能。
那一点灼热逐渐有星火燎原之势,霍凛将崇嫣抱起来,抵着屏风,他脸埋在崇嫣颈窝,呼吸有些重,不受控得厉害。
下半身与崇嫣互不相干才感觉好些,那条线,他始终坚守着没有迈过。
暗夜里,一抹邪肆渐渐弥漫上霍凛的眼。
有个声音在心里邪邪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也是破坏,亦是复仇啊。
京中人都说,西厂厂公姜少娴极珍爱这个认来的妹妹,珠钗宝玉紧着,绫罗绸缎不缺,更是时常探望,悉心教导。
心里那个声音在霍凛耳侧阴恻恻吐息:你既不杀她,那就占有她。
正因从未真正得到过,才会那么惦念,得到了后,便会撒开手。
他眼瞳深处的寒芒隐隐寂灭,任由欲念驱使,凑近怀中馨香玉体的唇,心里有个声音在邪肆大笑,拍手叫好。
即将贴上崇嫣樱唇时,霍凛顿住了,他的手指在崇嫣腰□□位打着圈,他摸到了问题:有人破坏了她督脉上的后腰穴,内息不断走空,日积月累已经散了个干净。
恢复几乎不可能,多年武功彻底被废,好狠的手法。
是什么人做这种事?
姜少娴知不知道?
霍凛沉默着,将崇嫣抱去了床榻,挑下帐子,盖上薄衾,一物自崇嫣身上飘然落地,霍凛捡起,借着月光打量,是一张叶子牌。
他摩挲着牌面,之上画着苏芳色的春藤,两只兔子,这是他三师父的东西。
两只兔子傍地走,雌雄莫辨,男扮……女装?
他挑起眉梢,立于床边,定定望了床上女子的娇容片刻,终是将叶子牌放于崇嫣身侧。
时辰不早了,崇嫣的侍婢应当快回了,霍凛步步后退,临走之前,他听到帐子里传来低泣声,霍凛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神色不明。
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向自己强调。
霍凛折返回床前,刚挑起纱帐,就听见她在梦里喊:“阿兄。”
他面色骤沉,当即打开窗子离去,却没听见崇嫣后面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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