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管家闻言朝展鸰拱拱手,“姑娘有事且先去忙,老奴自己歇歇就好了。”
大约是公务缠身,最近张远轻易不往这边来,饶是城内分店开张也只是托人送礼,展鸰也怕他此刻过来是有什么要事,略一思索就过去了。
她三步并两步的转到前头去,老远就见张远站在大柳树下头,繁茂的柔嫩枝叶随风摇摆,几乎将他大半个人都挡在里头。
他一手牵着马,一手背在后面,仿佛有什么心事。
“张捕头可是有什么紧急案情怎的连马都不拴”
展鸰上前问道,“且先到棚子下头坐坐吧,我叫人上茶。”
“不必”
张远抢道。
他的喉头滚了滚,神色罕见的有点紧张,“就在外头吧,我问一句话就走。”
这人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大对。
展鸰也不勉强,点点头,“好,有话请讲。”
她这样干脆,可张远却忽然犹豫起来,此刻的他就好像一条被忽然丢上岸的鱼,只是嘴巴大张,喉咙里竟发不出一个音节,一张脸憋的通红。
展鸰静静的着他,也不说话。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被渲染成橙黄色的阳光不再刺眼,好似给万事万物都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晚风吹来,枝叶摇摆哗哗作响,空气中的花香也宛如有了生命蜿蜒流淌。
景色该是美丽的,可却无人欣赏。
张远心跳如擂鼓,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忽然就有点后悔过来了。
或许,或许他今日过来本就是错的,若是不问,他们依旧是朋友
他正踟躇,却听前头的姑娘石破天惊的丢出来一句“你喜欢我,是不是”
轰隆,张远脑子里好像有一个闷雷炸开,将他整个人都震得懵了。
他本能的抬头望去,就见那姑娘一身烟灰蓝的衣裙与身后的树木似乎融为一体,随风摇摆,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世人大多情感内敛,于情一事更是羞于开口,可展鸰却一点儿也不扭捏羞涩,只是表情平静的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与席桐成亲在即吧”
这一句话就好似一瓢冻透了的冰水,直接将张远不停翻滚沸腾的内心浇透了,一片冰凉。
他本能的攥紧了拳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展鸰歪头他,“既然如此,那你来问我什么呢”
也不等他回答,展鸰就好像有读心术一般,石破天惊道“有人给你做媒了,是也不是而且那人或许位高权重,令你无法正面回绝,对不对是你的上司陈大人吗”
这人过于忠厚保守,什么事儿但凡不逼到门上是绝不会迈出这一步的。
张远惊的眼睛都瞪起来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午时陈大人忽然说他家中有个侄女,只比自己小两岁,十分贤惠秀丽,端午节要过来走亲,想叫他俩见见。
后头的话虽然没明说,可谁都知道若是没什么不妥,便定了这门亲
张远一直知道陈大人很器重自己,若放在之前,他听了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毕竟那陈小姐的祖父也曾做过县令,算个正经官家娇娥,他不过出身农户的小小捕头,实在是高攀了。
然而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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