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夜色里的渝阳城是一种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色,一幢幢高矮不一的房屋在夜色下闪烁着荧荧灯火。
好一番微茫里,月光下,万家灯火渝阳城,风色应和廓暝阴的醉人光景。
卫卓看着这番景象,一时就有些呆了。
只是片刻间,他便回过神来,原来只在愣神的功夫,灵碟已然飞出了渝阳城,直奔飞虎观而去。
飞虎观坐落在渝阳城北二十里的一片低矮山脉之中,此地怪石林立,山路崎岖。
飞虎观名字的由来,便是因为其坐落在一块肋生双翼的飞虎状巨石之上。
虽说此地距离县城只有二十里,可是山路坎坷,寻常人若是想要来此,也颇为难行,又加上现在是夜间,卫卓更有些担心父亲。
好在他们御器而行,倒是不用在乎山路崎岖,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远远地,卫卓就看到黑夜中两三点微弱的灯光,如同流光在珠玑一般明灭闪耀。
灵碟来到飞虎观院落的上空,卫卓被韩铸一拉,轻飘飘的落在院中。
此处乃是飞虎观主殿之后的院落,地面石板上刻有五丈大小的太极图,虽是夜间,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却也清晰可见。
四周院墙建筑也是异常考究,朱墙碧瓦,飞檐斗拱,精细而不奢华繁复,尽显道家清虚之韵。
而在他们刚刚落至院中,便有一名年约五旬的清瘦道人推门而出。
道人一身灰色道袍,气度不凡,颇有几分出尘之气。
待他看清两人之后略显讶然,随即声音恭敬的出声道“韩师叔,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您身边这位小友”
只是还不待他把话说完,韩铸便不耐的挥了挥手。
“好了,这位是我挚友之子。
我且问你,今晚观中可曾有人来过,现在何处?”
似是早已习惯了韩铸的态度,清瘦道人也不恼,而是神情略显诧异。
“师叔如何会这般问,今夜观中并无人前来啊。”
听到清瘦道人的回答,卫卓脑中嗡得一声。
按照父亲出的时间,此刻无论如何也该到了才是,怎么这道人却说无人前来。
难道父亲还在路上?还是说父亲在路途中遭遇了不测?可是父亲不是和镖局的人一道来的吗?莫非这道人说谎?
卫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此刻已然乱了方寸,只得把目光投向韩铸。
韩铸听到清瘦道人的话也面露迟疑之色,又见卫卓这般表情,赶紧把他拉到身边安慰几句。
“什么?顾子虚呢,他今晚可曾见过有人前来。”
韩铸焦急的问道,声音隆隆,让站在他身边的卫卓都是一惊。
随即韩铸也不待清瘦道人搭话,径直奔着后面走去,边走边喊“顾子虚,你给我出来。”
只是连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声,卫卓则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彷佛追随着他的脚步,便能见到父亲。
才刚走出十几步,韩铸便停了下来,卫卓紧随在他身后,他这般突然停下,竟险些撞上。
“师叔,你叫我?”
卫卓刚稳住身形,便从前面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似是刚睡醒一般,声音略显轻佻。
而且虽然口唤师叔,语气中却并无太多敬重之意。
随着声音落下,卫卓便看到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黄脸男子由远及近从他们对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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