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初见姜黎的那一日,她便是和韦卿卿等数几个人约下了这家茶馆,在茶馆里说闲话逗趣儿。
戏不知唱了多少出,她们说的话,倒是从这家姑娘说到那家姑娘,从宫里说到宫外。
那话里话外,都是显摆来的。
攀比了小半晌,最后瞧着外头日头渐西,只觉还未尽兴,便有人提议,“难得春-光这么好,明儿咱们还聚,你们愿不愿意?”
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横竖都是做小姐的,家里没什么事。
也就老太太太太管着,若是能从那两人处得了准,出来就不是大问题。
再说,她们这样的人出门,谁不是成趟儿的婆子丫鬟小厮跟着,倒也不怕什么。
三三两两地应了要聚,而后便都想在哪里聚怎么聚。
今儿吃了茶看了戏,明儿总不能还是这一出。
那就失了趣味儿,也不想来了。
韦卿卿想了主意,说:“既然春-光这么好,那咱们便踏春去。
城郊的园子甚多,随意哪一处,玩下半日来,足够消磨了。”
这是个好主意,吃茶看戏,游花看景,总要换着来的。
这样说定下来,几个人各自回了家,只等明日再聚。
这一日玩得又有些乏,回到家姜黎歇着身子,晚间吃了饭梳洗罢,便就早早儿睡下了。
次日晨起,坐在床沿儿上醒了盹儿,等思烟端来兑好的热水,自然起身梳洗穿衣。
她洗脸的时候思烟在那整理被褥,她把擦过脸的干巾子随意挂在鱼洗边上,跟思烟说:“你给我找身再别致些的衣服,昨儿那身不行,你也瞧见了,跟人家撞了颜色,怪难受。”
思烟把褥子理好抚平,走去衣柜边,“今年就兴那些,换来换去都差不多。
再说,都喜欢穿鲜艳的衣裳,这也容易撞。
姑娘要不换换,试试素淡些的,保准最是特别的。”
姜黎听了这话摇头,坐去镜台前,“那看起来像什么?一堆小姐里掺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
我要穿成那样,她们得可劲乐。
往常都是不如我的,这下她们可有面儿了。”
思烟还是给她挑了身明艳的裙衫,过来给她更衣的时候,还说:“您瞧二姑娘,她的衣裳多是素淡的,哪里上不得台面了?”
姜黎一面穿衣服一面看她一眼,“我知道你喜欢二姑娘,小时候太太把你分给我,你可不高兴了。
你且等着吧,赶明儿得空,把你送给二姑娘,如你的愿。”
思烟不过说说衣裳,怎么就她就说起喜欢二姑娘的话来了。
单单比照性子,她确实是更喜欢二姑娘一些。
她爱看书爱写诗作赋,便是清高那人也是有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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