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讪笑,很是心虚。
这个“将门”
水份太大了!
要说堂伯那边的公府,说是“将门”
,倒是名副其实。
毕竟曾祖父、伯祖父到堂伯,都是战功赫赫的猛将。
到了自家这里,嗣曾祖父倒是上过战场,也立下战功封了二等伯,可是祖父做了一辈子侍卫,这一代承爵的伯父连兵册都没上。
自家阿玛,则从佐领到参领到都统,挂的是武官,实际上更像个大管家,管理的都是八旗庶务。
虽说康熙三十五年,御驾亲征准格尔,阿玛也随扈,可就是凑个数罢了,更多的是负责后勤统筹,并没有什么军功。
“若是旁人问起,就说爷吩咐你立的靶子……是爷射箭略有不足,想要回来加练……出嫁从夫,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也只有听爷的……”
须臾之间,九阿哥有了对策。
舒舒很是触动,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遇到事情,九阿哥这样有担当,明明不喜欢行事出格,这回却主动背了黑锅。
倒是意外之喜。
“谢谢爷……就是要爷受累……”
舒舒扶着九阿哥胳膊,柔声说道。
总不能空白白牙扯谎,九阿哥既是这样说,就是决定以后回来要加练的,否则怎么能糊弄过人去?
实际上,舒舒早在出嫁前,就听阿玛提了九阿哥的事,不管是文功课,还是骑射,都不出众,更喜欢西洋学问。
在世人眼中,就有些不务正业,文武都提不起来的意思。
因这个,齐锡没少私下里跟闺女腹诽,很是瞧不上这个样样拿不出手的皇子女婿。
舒舒却是看出来,九阿哥不是资质愚钝,而是不喜欢罢了,就跟后世学生偏科似的。
不喜欢儒学,也不喜欢骑射。
如今为了帮自己遮掩,主动提及自己不喜欢的射箭,舒舒如何能不感动?
九阿哥颇有些吃软不吃硬,舒舒要是硬着来他还能应对,这样一柔顺,都有些不像她。
九阿哥竟然生出心疼,却还是嘴硬,扬着下巴道:“哼!
你嫁了爷,爷不护着你,谁还能护着你?就是往后注意些,有什么提前跟爷商量,听听爷的主意……别像今儿似的,弄出这架势,唬了爷一跳……”
“嗯,嗯,往后都听爷的……”
舒舒十分服顺,老实点头,想起吩咐膳房加晚点之事,还有叫孙金拿银子去膳房,储备些鸡蛋、干菜之类的,就一一说了。
九阿哥听了,倒没有啰嗦旁的,只是提醒道:“饱食到底不是养生之道……你既是要强身健体,往后自己饮食也多留意些,即便用晚点,也尽量少用……”
舒舒有一件事拿不准主意:“对了,爷,就是十爷那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怕是晚上容易饿肚子,以后晚点要不要多预备一份?”
九阿哥稍作思量,却是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里往尚书房送膳多一份还不惹眼,毕竟他那边皇子膳房不齐全……可是晚上热个点心,煮个面的,总是能的……咱们做多了,反而不好,倒是衬着八哥不照看兄弟似的……”
();() 在九阿哥眼中,十阿哥是打小一处玩到大的好弟弟,可八阿哥也是相伴着长大的好哥哥,并没有分出谁更亲厚。
舒舒没有再多说什么。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古今相通。
九阿哥刚操心完妻子的病,不免又想起旁的来:“夏日天长,爷整日里还不在,你一个人是够闷的……”
想到隔壁的八福晋,还有两人的嫌隙,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改了说辞:“要是五嫂在这边就好了,你们还能在一起消磨时间……隔了远,到底不方便老过去,偶尔过去一趟两趟还没什么,否则也容易落人口舌,被冲撞了也不好……”
舒舒也不是爱闲逛的性子,可也配合的说道:“没事儿,等十婶嫁进来就好了,到时候也有了伴……”
九阿哥想到那个情景,也跟着笑了,很是看好:“早在前几年阿霸亥蒙古大妃进京朝觐时,汗阿玛就透过话风,想来博尔济吉特氏这几年也该学了国语……就算说不利索,你会蒙语,交流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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