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还未说话,少年却攥了攥她的手,轻声道:“莫怕,是我的亲卫,不会伤害你们的。”
林珺扶着少年坐在了草地的石头上,柔声哄道:“即是你的人寻来,我便不带你回家了。”
少年感觉林珺松开了手,有心再次抓住林珺的手,不想却抓了空。
他的双眼模糊一片,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要离开,不禁有些着急:“你莫怕,他们不敢忤逆我的意思……”
蒋晟已将两人藏在树林的马匹拉了出来,急声道:“姐快走!
快走!
全叔放信号了!”
林珺有些紧张的望着远处的马队,缓声道:“公子当心些,坐好不要乱动,咱们后会有期就是啦。”
少年着急的在空中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感觉一阵香甜的微风拂过,整个人逐渐失了意识,软软的倒在了大石上。
黄昏时分的总兵府,宁晖坐在客厅,有些急躁的望向院中。
蒋鹰坐在她是身边,把玩着腰间的压襟,却没有半分的急躁之色。
一个长相十分出色的,十岁左右的锦衣小公子,坐在他们两个下首,时不时翻着手中的书页。
宁晖虽已嫁为人妇多年,却一点都不见老,脸上一点皱纹都不见,皮肤却又细腻的很。
蒋鹰虽比以前黑了不少,但整个人却比以前温润了不少,眉宇间俱是疏朗,一如十多年前那般俊美。
宁晖心急如焚,可看这对悠游自在两父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当真让人有些气节:“这都出去一天了,还出了边界,你们就不担心吗?你到底派人去找了吗?”
蒋鹰觉得儿子女儿玩够了,自然就会自己回来,根本没有派人去找,但也不会承认:“晟儿有武艺。”
宁晖不禁生出了几分恼意:“什么武艺,还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祖母和外祖母都问了几次,你这么笃定,怎么不去后院回话?珺儿可是祖母的命根子,她若有个三长两短,祖母能饶了我们?”
蒋鹰攥住了宁晖的手,有心说几句软话,哄哄她。
可宁煜却见此不禁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书本:“娘,稍安勿躁,爹说他们会回来,一会准回来。”
宁晖本就有些急躁,听闻此言不禁气结:“枉娘平日里最疼的就是你,你却是个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
宁煜正儿八经道:“娘此话差矣,我姓宁,娘姓沈。
我承得是宁家的宗族。
姐承得是曾祖母的林家,哥承得是父亲的蒋家,我们三个都和娘的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算不上吃里扒外,更不是白眼狼。”
“煜儿,闭嘴。”
蒋鹰自己都不舍得说宁晖一句,哪里容得宁煜来说。
他拍了拍气得脸通红的宁晖,瞪了眼一副要死磕到底的小儿子,忙道:“别气,他读书读傻了。”
宁晖道:“平日里,还不是你教的他。”
“没有。”
蒋鹰想也不想,面无表情的否认道。
笑话,漠北四月飞雪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混小子书不离手和引经据典的劲,有哪里像自己,明明像了他的舅舅,这样黑锅如何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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