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差点忘了,扳指拿来,你许诺于我的~”
笉罗冲他摊开了手。
“哦,是的是的,瞧我这记性。”
泽临停下马来,果真抬起左手去拔右拇指上的扳指,拔啊拔啊,直到憋红了脸,竟还是没能拔下来。
只好抱歉道:“这扳指是寒冬时节做成的,所以是按着那时的尺寸,如今这个节令,我手指肿胀了,怕是硬拽不下。
你看……”
笉罗探出头一看,他拇指处的确红了一片,生拉硬拽恐怕不成,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事,他没了这枚扳指,一时之间也没有替换之物,便叹了口气,道:“罢了,等过两三月,天气凉了,你再取下给我吧。
倒也尽是麻烦事,你把它给了我,我还得帮你找个替代的扳指,做个牛角的给你,要不要?”
一听笉罗要给自己做扳指,泽临欢愉地吹了吹胡子,“当然好了,只要你愿意做,哪怕是木头的扳指,我也日日戴着!”
“大人,你今日莫是偷吃了县令大人的猪油?”
笉罗提高了嗓音,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瞥了泽临一眼,蹬蹬蹬拍马而去。
又转头喊道:“大人,下次吃猪油,别忘了擦嘴哦!”
未见笑靥,但闻笑声。
泽临稍微一愣,也跟着笑出声来。
拍马追上前去,与连霜月一人一边,将她夹在道路中间。
到了山间,泽临问她要取那种竹子,笉罗转头去问连霜月,两人在山上绕了半晌,最后都指向山坳里的一大片竹林。
笉罗对泽临道:“这片竹子不错,粗细大小适宜,身形也直。
大人可让兵卒们都将耳朵贴在竹子上,敲打听音,听见声音清越的便砍,声闷如瓮的就不要!”
泽临点头,立刻吩咐了下去。
顷刻,笉罗和连霜月都下了马,把马栓在一边,用布带将长袖盘系于脖,准备亲自动手。
笉罗回头一看,泽临正望着竹林发呆,便喊了声:“大人,你想偷懒么?”
泽临俯身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当苦力?”
“那不然,大人下山去村落里收竹扁担也成,我们做这批弓还需要两百支用旧了的竹扁担,大人觉得这个工作怎么样?”
笉罗此时的嗓音就十分清越,心里其实在笑,只因人皮面具柔韧有限,弄不好会笑得撑开了边儿,想笑时只好憋着笑,此刻也是如此。
所以这表情在泽临看来,比似笑非笑还要难看。
唉唉,我怎就觉着她美呢?莫不是患了眼疾。
心里腹诽着,泽临下了马,说道:“我还是砍竹子罢。”
由此,砍竹大军就此成立。
工作是枯燥的,但劳动人民总能在劳动中找到乐趣。
那边,连霜月指点着兵卒挑选竹子;这边,泽临和笉罗搭档默契,一人指挥,一人干活。
笉罗不是不会砍竹子,只是他想把泽临的佩剑当斧子使,泽临骇然,赶紧自己来。
不多久,泽临想起小时母亲说给自己的一则传说,便顺口说了起来。
“笉罗,你猜这竹子里会否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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