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色微凉,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又做噩梦了!”
凌汐池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自己真是太没用了,竟被一场噩梦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可梦里的场景着实恐怖,更恐怖的是她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而是连续很多天做同样一个噩梦了。
她有些不安的理了理自己被汗浸湿的头发,仍是感觉到毛骨悚然,手脚更是一片冰凉。
她很怕,又说不上为什么怕,因为梦里的世界一片漆黑,暗无天日,她像是被人拉着不停的往一个未知的方向逃跑,明明身后并没有人追她,可那种极大的恐惧和危险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
她累极了,直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红色湖泊,这时天亮了,美丽的朝霞布满天边,映照得世界如同一尘不染的天堂,天空中飘满了不知名的血色花瓣,全世界美丽得失去了真实,让人分不清该何去何从。
在那么美丽的环境下,却躺着一个人,在绚丽的光芒下,在一双盛满恨意的眸子的注视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光芒。
她不清躺在那里的是谁,之前拉着她跑的人也消失不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怎么也融入不进那个世界,任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脚却跟生根了似的,迈不开一步。
忽的,来不及反应,她只觉脚下一个落空,如同直落九天,掉进了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深渊里,而等待着她的是永无止境的沉沦。
一个声音从遥远得不知方向的地方传来,像是无数人的嘶声呐喊,依稀的就像在世间的出口,又更像在世间的入口,只是盘踞在心头,如钟磬一般久久的回荡。
“不死不灭,无启无终!”
凌汐池已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个这样的梦了,只知道每次惊醒后,都有那种仿佛失去全世界的绝望,无尽的后怕,以及对未来的担忧,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在等着她去完成一样,而梦里的那些话她从未听过,也不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如往常,她睡意全无,披了衣下床,抬步走到阳台前。
凭栏远眺,尽显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城市的夜是很难黑下来的,七彩霓虹闪耀在各界各道,破碎了曾经人们心目中那颗纯净的摘星之梦,曾几何时,天空还能见几颗稀疏的星,而如今,似乎连星星都远去了。
真不知道这是否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悲哀,在越来越注视物质文明的今天,人们失去的却是整个自然对人类的恩赐。
风拂过,轻轻扬起她的长发,虽然她自认为并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却生出无限悲凉,仿佛这并不算美的夜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那略带苍凉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相信永生吗?”
莫名的,她的耳旁突然回响起几月前逛街时偶然遇见的那位黑衣男子的话。
那是一天下午时分,她与好友乐溪正在逛街,两人正上蹿下跳的闹个不停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与她俩擦肩而过,或许是因为她们那爽朗得有些过分的笑声,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定定的着她。
凌汐池下意识的一扭头,便正好对上了那黑衣男子充满探究的眼神,那是一个长得好得不像话的人,整个脸被宽大的卫衣帽子给遮住了,不过好在她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比瞪眼更是输都没输过的事,被人这样盯着也不是第一次了,好歹她在学校里也是一个号称大杀四方的女神,于是大大方方的以一副你瞅啥的眼神回敬给了那黑衣男子。
可是她忘了,在这种比脸皮厚的事情上面,男生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她很快便败下阵来,这么长时间的对视,那黑衣男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太过变态,于是她便也将那黑衣男当成了一个变态对待,转身拉起贝乐溪的手就走。
可谁知,那黑衣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她,仍是一眨不眨着她。
凌汐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想一对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她便呆住了,那带着些微迷茫和期待的眼神,有些该死的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墨色的瞳子,就像一个深潭,深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气势完全败了下来,不满道:“虽然我是长得很好,你也不用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吧,矜持一点好不,哎哎,回魂了,你再拉着我,我可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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