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将沉驿明面上从嘉州拓印回来的账本与户部的账本相对,并没有现问题。
但银子这种东西,经过多方之手,不可能一点不少,所以反而说明这两方账本绝对存在问题。
于是他与沉驿便都稍稍用了些手段,找到了两方真正的账本,这才查出问题。
“查到那五十万两的去向没有?”
虽说褚暄停如今猜测是流入了云家,但到底只是猜测。
“的确是先前猜测的云家。”
沉驿脸色也不好看,拿出一本从嘉州带回来的账本,“冼家也被搜过了,与当初的傅家一样,有人故意拿走了账本,这本是从一处密室寻到的,应当是冼家怕将来云家过河拆桥,留的后手。”
他一边说着一遍翻到其中一页,拿出火折子微微一燎,“殿下请看。”
褚暄停视线落在缓缓显出的“云”
字身上。
他抬手轻轻拂过,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云家不仅贪这五十万两黄金,还卖官鬻爵,处处都是在搜罗钱财,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不得不多想。
还有一点,先前冼家他们根本插不进去手,无人能够将云家与冼家联系起来,若非云家这般迫不及待,根本不会暴露两家关系,如今这般看来就算云家为了分散肃帝的注意力,转移他们的目光才会将冼家灭口,可明显这样做弊大于利,赵国公不是蠢人,走这样一步烂棋是为何?
他在心中细细思索着。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傅锦时忽然出声道:“我觉得不太对。”
屋内的三人看向她,褚暄停问道:“哪里不对?”
“我起初猜测云家此次除掉冼家是为了转移视线,按理说只是转移视线的话,不会轻易让我们查到这么多,甚至会抛出诸多迷雾迷惑我们,从而拖住脚步,可如今查来查去,云家竟直接暴露了大半,好像是故意所为一样。”
傅锦时说着又问沉驿,“那密室藏得很严实吗?”
沉驿想了想道:“不难找。”
傅锦时蹙眉,“冼家能留这样一本账本,说明也不是完全信任云家,赵国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何况密室也不难找,云家既然能把其他的账本搜走,没道理漏了这个。
云家目的绝不简单。”
要知道,云家若是不灭冼家,他们如今不知还要费多少功夫,说不准还耗在嘉州,如今能查到这些,与其说是他们查到的,不若说是云家送到他们手里的。
叶行思索片刻道:“许是夏津那封绝笔血书,让云家心虚了,自乱阵脚也说不准。”
傅锦时摇摇头,“以云家的能力,即便乱了阵脚,也该清楚夏津一个天楚太子身边的近卫,还是临死之前的片面之言,朝廷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撼动不了云家,按理来说,云家要么依旧沉住气不动,要么该清理自查哪里暴露,而不是慌乱到如今这般毫无章法。”
她当初让夏津写那封绝笔血书牵扯云家完全是因为家和秦家都有所动,只有云家毫无动静,所以才‘栽赃’云家,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云家都做了什么,与天楚又有没有牵扯,所以对云家她一个是见不得他们如此安稳,一个是想试探一番,但是真正目的在于扣住西延行,可云家如此迫不及待就动了冼家,还真的露出了马脚。
反而刻意。
褚暄停扫了三人一眼,心中有了数,他沉吟片刻道:“把搜集到的证据先放在刑部,着人看管,并放出风声去,就说账本有异,遣人去嘉州捉拿嘉州太守许晴来,其他的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云家到了京城再说。”
傅锦时转瞬间明白了褚暄停的意思,此举是在引卿世怀动手,“你想动卿世怀与嘉州太守?”
褚暄停道:“云家目前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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