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和,看着林弦,忽然笑了。
“我也讨厌不公平。”
“当年,我们之所以参军,愿意为了这个年轻的国家,抛头颅撒热血,就是因为他公平。
他对大家,对平民老百姓都公平……”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找刘春霞?”
原本笑嘻嘻的林弦。
脸上的表情一僵。
他不嘻嘻了。
“嗯……你还得给我一段时间。”
“活人这边,我可以马上在我的微信的上百个打工群里,消息……但需要你给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只有“刘春霞”
一个名字……情报太少了!
京城两千万多万人口……”
“死人那边,需要在半夜十二点之后过去,才能碰到那些鬼魂,你知道的,白昼,这群鬼魂不一定猫在哪里……”
郑春和点了点头,他的眉头蹙起,似乎在努力回忆,关于刘春霞,厂长一家的信息。
“刘春霞,王福,王桂英,王桂月……这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名字。”
“王福是当年我们镇上,纺织厂的厂长,妹妹去世那年,王福三十四岁,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已经是九十岁的耄耋老人……距离妹妹死在水井旁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十六年。”
“刘春霞是王福的妻子,比他小两岁,两人,是在王福十八岁那年结的婚。
两人家里,在当地都是大户,所以也算门当户对。”
“王福生得并不好看,个子不高,脸上还有麻子,但会说话,办事勤快,所以三十多岁,就当上了纺织厂的厂长。”
“当年,纺织厂,是镇子上的重要企业,很多女人,都在纺织厂当女工,周围的女同志多了,王福也难免想入非非了。”
“但他的妻子厉害,他能当上纺织厂的厂长,刘春霞的家里也帮了不少忙,刘家在镇上很厉害,我们镇的镇长,姓刘……再加上刘春霞性子泼辣。
王福在厂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但他也不安分,总是想尽方法,占工厂里女工的便宜,女工们大多敢怒不敢言!”
“妹妹是厂里,为数不多,长得好看,但又没结婚的,她又是个孤儿,无依无靠,被欺负了,也没人为他撑腰,王福自然盯上了她,总是骚扰她,我意识到这一点,想给王福一点教训的时候,却已经迟了,王福已经不肯收手了……”
“我的几次恐吓,都没能吓退王福,我又要躲着鬼差追捕,不敢下手太狠!
在工厂里,他的眼睛,总是落在妹妹的身上。
那双眼睛里,是禽兽情时的欲望……但他自己觉得,那是的爱慕……他给自己的骚扰,猥琐,都披上了“浪漫”
的外衣!”
“王福的朝三暮四,自然引起了刘春霞的不满,她从十六岁,就跟着王福,给王福生了两个女儿,唯独没有生下儿子,因为这件事,她在王家,没少被数落,但年纪大了之后,王福根本不肯碰她……她怒火中烧,总觉得是王福外面有了姘头,她恨王福,但更恨王福外面的“姘头”
!”
“哪怕那个“姘头”
可能并不存在,她也要假想出一个淫荡的女人,在外面,勾引她的丈夫,她不愿面对自己的衰老……家里的两个女儿,也被她耳濡目染,幻想着,有一个淫荡的女人,勾引他们的父亲……”
郑春和说到这里,忽然苦涩的笑了。
“就因为这些荒唐的原因,以那双“红皮鞋”
为导火索,我妹妹被他们捉住了,刘春霞固执的认定,我妹妹就是那个勾引她丈夫的淫荡的女人……”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妹妹身上……”
“我妹妹被打死的那一晚,他们一家据说久违的团聚了。”
“我妹妹的尸体在枯井旁边躺着的时候,刘春霞回家宰了一只鸡,她意识到,冷落她多年的丈夫今晚会回来。”
“我妹妹被人埋在村外,变成一个小土包的时候,刘春霞一家,正在开心的团圆,镇上的事,王福知道了,妹妹死了,他的念想也断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死掉的女人,再惹麻烦,他提了礼物,去哄他生气的妻子,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被打死的妹妹身上,他绘声绘色的跟刘春霞描述,妹妹是如何在工厂勾引他,但他守住了底线,那双红皮鞋,是妹妹死皮赖脸,管他索要的……”
“再之后,王福,就高升了……被调走了,一家人都走了。”
“到现在,五十六年了,只有我的妹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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