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刻,桓允舟虽然在回答范巡的问话,眼神还要时不时瞟向自己,以在公主面前表现对自己的喜爱。
累不累啊。
范希仪心想,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演下去。
这桩婚事,也是时候退掉了,她真的疲于应对这一切。
但接收到仆固艾依暗示后,她还是不得不结束神游,微笑着看向桓允舟,努力找话题:“允溪怎么没来?”
桓允舟也笑着回看她,眼神里似乎盛满了情意:“那丫头早就耐不住,说要趁着没有宵禁好好在外面玩一玩。”
范希仪有些恍惚,这样含情的眼神,她从未在桓允舟身上见过。
不就是做戏,也太拼了。
果然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的人做什么都能精通,让人佩服。
——
年夜饭结束后,几个年轻人结伴出门。
范府和李清壁的护卫都跟在不远处。
灵安的侍卫长杨亦书是圣人亲自选的,长安人,家中并不显赫,只有年迈的祖母尚在人世。
李清壁已对圣人失望,自不会再念着那泡影般可怜的兄妹亲情,对圣人选的侍卫长自然也不算亲近。
但杨亦书很称职,事无巨细,灵安至今也未现他有任何不忠之处,。
除了某些圣人要求的,例如拆她的信,她都知道。
但圣人之命,李清壁并不怪他。
李湛做了帝王之后猜疑之心愈重。
他把李清壁嫁到边疆笼络范家,又怕李怀这个藩王联系上边将。
猜来猜去,没一个可信之人,真是可怜。
范希诚和李清壁走在最前面,街上很热闹,到处都喜气洋洋,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声。
孩子们手里拿着烟花,蹦蹦跳跳地成串儿跑来跑去,差点撞到李清壁。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跑慢点儿。”
范希诚趁机凑近她,轻轻握住她外氅下宽大的衣袖,脸不红心不跳撒谎:“阿九姐姐,人太多了,我牵着你的袖子。”
李清壁也没在意,任他牵着衣袖摇晃。
灵州城坊市的中心,有一座望月楼,视野最好。
望月楼的一楼正中央是一座大戏台,请了有名的楼家班表演。
二楼临窗处可以瞧见外面的杂耍,戏法和烟火。
每年除夕夜,这里会聚着许多人。
桓允舟早就在望月楼订好了二楼的位置,桓允溪已早早到了那里,一边看戏一边等他们。
蔡思衡连着两天输给了桓允溪,自觉丢人,不想那么快又见面,不自在地慢吞吞走在后面。
李清壁回头望,见他们隔得好远,稍停了停等他们。
此时的范希诚眼珠一动不动,正小心翼翼挪动着自己的手,试图牵到李清壁洁白细腻的手。
他内心有些不安,小心翼翼试探着,生怕被拒绝。
好几次,他鼓足勇气沿着她的衣袖朝她的手指挪动,却在快触到那抹柔软时又猛地缩回。
毕竟之前不管是扶着李清壁上下马车还是给她盖被子,都是一瞬间的事。
而此刻,他妄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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