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你总是有本事把我激怒,然后就遂了你的愿,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当年的霍别然吗?你对着杜益民说话也是这么冲吗?你除了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竖起你那满身的倒刺,你这些年也是这么对杜益民的?”
简宁脸色一变,好像是被霍别然的话猛得蜇了一下,旋即,她又恢复了正常,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杜益民是我丈夫,我怎么对他,我想霍总没必要知道。”
“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儿?是在楼上吗?元旦你回家,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还是他从来就没来过?这就是你找的丈夫?”
霍别然咄咄逼人,好像这段时间淤积的郁闷终于到了临界点,他再也不想让她自欺欺人下去了。
“我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在不在,回不回来,跟你黑灯瞎火地在这盯梢有什么关系?”
“你宁愿就这样委曲求全地过一辈子,也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霍别然拉着简宁的胳膊,手腕用了力,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耳边说着。
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么多个日夜的寤寐思服,那么多年的求而不得,他还是问出了口。
然后他就看见简宁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简宁,我很后悔。
我后悔一次次让你从我身边走开,你跟我说,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就真的以为不可能,你说我们连朋友也没的做了,我就真的从你生命中消失了,但是我很早就后悔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因为那些话,我已经迟到了很多年,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霍别然,我才真的后悔。”
简宁低声说了一句,霍别然有点讶然,微微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就听到一声惊雷,劈得他体无完肤。
“我后悔为什么还会再遇到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1)
元旦的最后一天,霍别然郁郁寡欢地在池乔家沙发躺着发呆,谁都看得出来他情绪低落,要换做往常,池乔早就幸灾乐祸地在他伤口上撒盐了,可是还没等她开口,盛鉄怡就把她拉开了。
“积点口德,别看人家都落魄成那样了。”
今儿算是池乔朋友的聚会,不仅盛鉄怡,连托尼也来了。
托尼是池乔的工作搭档,也是铁杆闺蜜,只是性别是男的。
托尼不是第一次见霍别然,之前因为是广告客户的关系,打过几次交道,当下也不客气挨着霍别然坐在他旁边,“怎么?哥们儿,失恋了?”
其实托尼也只是随口那么一句,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
盛鉄怡大概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有点不落忍,好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外面走一会儿?”
霍别然原本是兴趣缺缺,他今天到这来也是因为无聊,要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也待不住,一脑门官司,要是在老家,指着听他妈唠叨他更受不了。
于是点了点头,跟着盛鉄怡就出去了。
他实在太想找个人倾诉了,在这点上,他更相信盛鉄怡会是个好听众,至少人没有池乔那么牙尖嘴利。
“撞到南墙了?”
“差不多吧。”
“当年我听那男人跟我说他要结婚了不要让我再去骚扰他的时候,我跟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很想死,可是又不甘心。
但不死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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