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修罗场,沈亭州抱住无助弱小的自己。
管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替许殉拉开了餐椅。
许殉什么都没说,坐了上去。
菜很清淡,再加上餐厅氛围不对劲,沈亭州以为自己会没有胃口。
动了筷子后,他才发现低估了自己的食欲。
桌上的菜着很家常,做法一点都不家常,菜心是用棒骨跟鸡吊出来的高汤炖的。
苦瓜不知道怎么处理过,可能是挖了瓤,只有一点点苦味,色泽翠绿油亮。
青笋炒的也清口,还保留了一点脆感。
沈亭州矜持地吃着,同时还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今天的雇主跟今天的管家都很不对劲。
当然他家的画风一直挺奇怪。
沈亭州偷了一眼把头发梳到脑后,戴着白手套,身穿燕尾服的管家。
嗯,怎么说呢
挺黑执事的。
沈亭州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吃饭,晚餐后他开始检查许殉的腿。
三年前的冬天,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惨烈的连环撞车事故,六人当场死亡,受伤数十人。
许殉的父母就死于这场车祸,当时许殉也在车内,双腿受了很重的伤。
他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又经历了一年的复健,这半年才重新站了起来,但每到阴雨天腿还是会疼。
沈亭州先是热敷,然后开始按摩,动作很是熟练。
沈亭州常年穿衬衫,扣子扣得规整,透着一股清倨不群的卷气质。
但此刻他垂着头,长睫被壁灯染得昏黄,侧脸线条都柔和起来。
这种长久的沉默让沈亭州忍不住抬头,对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眸。
沈亭州微微一愣,“不舒服”
许殉视线不避不闪,着沈亭州没什么表情地“嗯”
了一声。
沈亭州犹豫一下,“那按摩完我再给你热敷一会儿。”
许殉又嗯了一声。
沈亭州低头继续干活,有细微的热气拂过后颈,像许殉吐出的呼吸,让他浑身不自在。
忍受了几分钟,沈亭州再次抬头。
许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靠他太近,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双眼宛如一泓窥不见底的深潭,清晰地倒映着沈亭州。
沈亭州心里动了动,不免想到那口瘆人的棺材,他放轻声音,用一种闲聊的口吻道“许先生,最近是有什么不顺吗”
许殉说,“外面好多人想我死算不顺吗”
沈亭州动作一顿。
倒也不必如此掏心窝。
许殉父母意外双亡,许家其他人恨不得生吞了继承大笔遗产的许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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