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先这份功劳该是子阆你的。”
沈崇在听他提及五皇子微微一顿,当朝几位皇子,太子中庸怯懦,二皇子好大喜功不避锋芒,四皇子野心勃勃,六皇子生性散漫喜好游览河山,而这位五皇子在朝野大抵是最低调且最琢磨不透的一个
“我不过是提了一个思路,余下如何是平昭兄自己的本事。”
沈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温度降下,适好入口,却因错过时机泛凉后回了苦味。
他应了一人,要保沈家周全。
“让平昭担上风险该是我过意不去。”
姜少飏见他又恢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亦是想到了里头那层内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咱们俩个有必要这么客气来去的么,合着这回是我受益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若有需要召唤一声即是。”
沈崇睨向他,视线余光里却映入一抹火红身影,依旧是那般张扬肆意,心神恍惚地道了个好字。
姜少飏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与虞忨站了一道的五娘,还不出几言,就见五娘想撩袖子,而依着前者的神情似乎越是来劲儿了。
“虞家那小子还真是揍不怕。”
姜少飏微微眯着眼觑着缠上阿妧的傻小子,始终是看不顺眼。
“也只因对象是长乐郡主罢了。”
沈崇的声音冷清地若局外人,看着底下两人平淡扫过一眼便未再关注。
“那你这回破例给他们冬暮堂的讲学是为何?”
姜少飏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眼神却停留在了沈崇身上,“这小妮子得了个乙等,这两日翘着尾巴尖儿走路,可是高兴。”
“同样,我也高兴。”
沈崇抿了口茶,嘴角现了轻微笑意。
“能让春梧堂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瘪,不值当么?”
姜少飏稍怔后点头,他们在时春梧堂哪是这个风气,如今还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合该被挫挫锐气,但“你也不是会费这个精力的人。”
沈崇神情淡泊,“当初是谁托我照拂的。”
仿佛是回应好友的质疑,随后又道,“这桩既是惠及冬暮堂,同样也于我有利。
当然,你若是想表谢意,就再欠我一人情罢。”
“”
姜少飏哑然,好像回回是他占上风的事仔细思忖又不是那么回事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沈崇依旧悠然饮茶,只是茶入了口却有些不知其味。
良久,姜少飏的声音幽幽传来,“当局者迷,旁人看得清的东西,身处其中的未必清楚,反而做些弄巧成拙的事,你说是也不是。”
沈崇猛地对上他惯于洞悉人心的目光,心头陡的一跳,在那一刻回避过视线,让沈牧打包点心,只道是事务在身提了告辞离开。
“”
午后闲适,阳光透过菱格雕花的窗子铺撒,慵懒微醺。
沈崇从二楼往下放缓了步子,在旋转楼梯的侧口正好能瞧见厨房一角,仿佛被笼上一层微绒的暖色,他只看了一眼便大步出了得月楼。
偌大的厨房里,姜淮兀的抬头像前门楼梯那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青色衣角,并未在意,又专心和面起来,一抹脸留下几道面粉印子,活脱脱一只小白猫。
姜淮一察觉到旁边投来的目光,当即抬首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不是说要给你祖母做点心食,还不赶紧的。”
虞忨回神,皱着眉头看她捏的面团,“你又是给谁做的,就你做的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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