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知到佩戴腰牌的人,但那凶手大概只是拿起木牌掂了掂,并没有挂到自己身上,所以她收集来的资料有限得紧。
还不到她胸口高度?那只能是——“孩子么?”
想到“孩子”
两字,吴老八脑海里突然嗡地一响,莫名联想起平谷县主街上张贴出的通缉令。
官家为什么要捉拿一个孩子?这事虽然反常,到底与自己无关,当时他根本懒得多想。
木婆婆颌首,宛如亲见:“嗯,好似还骑马。”
不仅是个孩子,还骑着马……吴老八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不禁失声轻呼:“难道是他!”
莫不是那个设计挖坑害他的小鬼?那小子看起来的确就是不到十岁的年纪,与通缉令上的要求相类。
世上怎可能有这等巧合?可是一个稚龄童子原本就不该独自出现在荒山僻岭,一个八岁男孩原本也不该有那等荣幸被官署通缉。
问题来了:这个小鬼一个人溜进毒牙山做什么?还有,那天他撞见山匪劫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吴老八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您看见他往哪里去了么?”
木婆婆摇头:“他的人气太弱,像是被某物遮掩,若非方才与哨兵冲突,我很难感知到他。”
吴老八赶紧道:“我去回禀当家的。”
木婆婆却伸拐拦住了他,一边从他刚刚递过来的皮囊里掏小金锭,一边道:“你取一百银两,帮我再买些牲畜。”
吴老八着急,没口子答应,可是木婆婆的手才伸进皮囊里掏摸几下,脸色就变了。
等她缩腕翻掌,手心里只有两块小石子儿,哪来什么小金锭?木婆婆看他的眼神,一下变成阴森森地:“我的二百两呢?”
她反转皮囊抖了两下,几块石子儿咚咚落在地上,掉进药丛里。
除此之外,囊里空空如也。
吴老八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下意识道:“怎会、我收的分明是金子……”
他还当着黄宅老门房面前数过的,也不过是几个小小金锭,怎地木婆婆倒出来的竟是石头?难道是王定动了手脚?昨晚他睡得很熟,而这小子半夜起来过。
想到这里,吴老八望向王定的眼中就带出了狠戾之色,偏巧后者见势不妙已然出声:“你二位慢慢算账,我先回山禀报敌情。”
“站住!”
他这么一抬腿,吴老八心中就坐实了七分,“是不是你调包了金子!”
那可是二百两,难保这小子不起坏心。
王定一愣:“胡说八道!
我连你的金子藏在哪里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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