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身旁那人凑过来在她额上轻吻了吻,“还早,再睡会儿吧。”
许纾华闷哼了一声,早已没了再睡的心情。
南下之事耽搁了过长的时间,她需要早些回京借用侯府的势力去查有关暹族之事。
“殿下,南下之事因妾身耽搁太久了,不如早些启程吧。”
她说得中肯。
“怎得突然提及此事?”
傅冉眸中的睡意褪去,这会儿拧着眉头看她,“你伤势严重,如何受得了这一路的奔波。”
“可事关朝堂社稷,妾身不愿殿下为此担下罪名,更不想为此被迫与殿下分开……”
她说着埋头进那人的怀里,温热的呼吸扫着他的胸膛。
傅冉沉着脸色没说话。
“妾身伤势已好多了,殿下还是早些安排启程吧。”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那人叹了口气,答应道:“好。”
次日,南下的队伍再次启程。
许纾华与傅冉扮成一对商户夫妇,傅禹跟沈以昭则是依照身份分别扮成纨绔的商户弟弟和管家。
“纾儿,小心。”
傅冉扶着她上了马车,妥帖地为她掀开了马车帘。
许纾华与他并肩而坐,下意识地朝着窗外望去,刚好望进一双漆黑压抑的眸子。
这些时日她与沈以昭都无甚交流,这会儿更是淡淡笑着朝他颔首,转而回过头去与傅冉说笑了几句。
直到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不再黏在自己身上,许纾华方才再次看向窗外的街景。
却听得身旁那人沉声开口:“听闻此次沈老将军有乞休之意。”
许纾华不曾说话,只转过头来看着那人,静静等候下文。
傅冉垂眸看向指尖摩挲着的白玉扳指,语气不冷不热,“父皇早就有让阿昭继承父职之意。
只是‘成家立业’,须得先成家而后立业。”
“父皇有意为阿昭指婚,也曾询问过我他可有属意之人。
只是我倒不曾听他说过。”
他说着撩起眼皮对上许纾华的目光,眸中的笑意清浅,透着复杂的情绪,“你与我俩一同长大,女孩子总归是心思细腻敏感些。”
“你可知他喜欢哪家的女儿?”
许纾华微顿,朝着傅冉眨了眨眼,笑道:“殿下何以问妾身?自打少将军随父从军之后,妾身也许久不曾与少将军有过交集,自然是不知晓的。”
“不曾交集?”
那人眉尾冷冷一挑,目光落在她受了伤的肩膀上。
“那你用的金疮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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