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远眸中暗红涌动,忽然抬手掩了眼睛,嘴角笑容渐冷。
他周身的气势骤然转变,丝丝缕缕的暗红挣扎着从他的体内涌出,显得有几分狰狞,而他脚下的树枝,慢慢地变得枯槁,失了生机。
“明之,静心!”
叶远衣袖拢在殊远额头,手指贴在他眉心,面上也是敛了素来的冷淡,显得有几分严厉。
动作却是不见紧张,犹带着几分气定神闲地意味。
殊远身子一震,眼中暗红之气慢慢淡去,只是面上冷淡之色渐浓,眼底划过一丝悲伤。
他抬眼瞥了叶远,只看见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自家义父,现在面沉如水,只有些讪讪地笑了,捏了叶远衣袖谄媚地蹭噌,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才开口。
“义父……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叶远收回手,冷冷地看了殊远,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广袖微垂。
“我若不来,你今日作何打算?!”
“……”
殊远立马低了头,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地上。
“孩儿知错。”
“你有何错。”
叶远负手于身后,衣衫的下摆被风吹了。
“情爱一事,本就难言得失,其中真味,他人怎能体会,我自是不便置喙。”
“……义父你不要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实在是错的不行……”
殊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了起来。
“这东西,义父你折腾了那么久还没折腾清楚,我不过初尝,便是栽了个大跟头,实在是……”
脊背挺得很直,却不像是陵越那般带了凛冽的剑意,而是自有一种难折的刚,殊远便是跪了,也仍是带着一丝傲气。
他敛了眉目,掩去了眸中神色。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可惜,他喜欢的不是你。”
叶远转过身去,目光向了云海松涛望去。
“随我回去。
这些日子重楼魔务日渐繁忙,我自是相随,玄霄与云天青二人实在……”
想起那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以至于越发古怪的相处方式,叶远就觉得自己一阵头疼——以前在琼华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啊,对了,那时候中间有个自己……
“……义父,不是我说,你只要把对重楼爹的心思放一半,恩,好吧,放一小半到云叔身上,他也不会那么闹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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