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忽然心头一软,柔声道:“姑娘,我姐姐怎么啦?我答应你,先不找七阴教主报仇,我要先找到姐姐!”
言声轻柔,已是哭了出来。
白衣女子惊魂稍定,半响方道:“你…你…她死了…他也死了!”
周邦又大声问道:“他是谁,是不是邹应龙,邹大哥,说完这一句,人已有些支持不住。
白衣女子定下神来,向周邦点了点头。
周邦浑身一震,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怎么会死………?
白衣女子忽然冷哼一声,冷冰冰的道:“邹应龙这个狗贼,简直人面兽心,你姐姐那日被李嘴拍了一掌,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却不料临终之时,还受那厮污辱,本姑娘虽是魔教中人,亦觉惨绝人寰,一剑把你的邹大哥给剁了,你要与邹应龙报仇现在还来得及。”
周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时面对此噩耗,已是欲哭无泪,坐在地上,久久不动,便象一堆塑像一般。
白衣女子冷冷地瞧着他,良久并无反应,心中一软,走近周邦身前,温柔道:“你伤势初愈,我并非有心刺激你,只是见你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颇觉不忍方不得不告诉你。”
周邦哇的吐出了一口淤血,静静地问道:“经过是怎样的。”
白衣女子瞟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轻声道:“那天我与师父等人失散,被武林二老的长剑刺伤,一番剧斗后,经过一处荒树林,正惊魂初定,一眼正瞧见那事儿……。
白衣女子娇面忽然一红,似难于启齿。
周邦神以木然道:“请你说下去。”
白衣女子嗯的一声,又道:“我听那女子哼声分明已受极重内伤,一时震怒,才飞剑杀了邹应龙。
‘‘你为何不先弄清楚。”
神色之中,似是怒极。
白衣女子也怒道:“你,你叫我如何弄清楚?天下间有那个男人会在女子濒死之际行那苟且之事?”
气怒羞愤之余,娇面更红霞密布。
旋即又接着道:“那女的悠悠醒转后,见此景象,又晕了过去,我救醒后,她便断断续续地交待了经过,说她早已知道邹应龙不是好人,只是冤孽,瞧他神色,隐隐似有欢喜之意。
后来她知道我的身份,劝我不要助纣为虐,我见她只剩下一口气,便劝她有什么未了之愿,她便说唯一的心愿便是要求与姓邹的合墓,并说还有一个失散的弟弟,托我照顾一下,并要我转告她弟弟,不要报仇。
白衣女子简略地说完,怔怔地望着周邦。
又叹了囗气幽幽地道:闻师傅以前曾说过,海外有孤岛,有仙家本事般的高人存在。
能苍海缚龙,陆地飞行。
虽然这只是道听途说,但仔细一想,万一是真的呢?那不是报仇有望了吗?
周邦傻了一般,呆呆地坐着,喃喃地道:这些神话传说一般的东西,将它拿来当小孩一样哄我吗?
如果我说曾亲眼目睹一些奇事,你相信吗?你能想象一个形容桔槁的老头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飞天遁地吗?
周邦神色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忽然大跳而起,哈哈狂笑,夺门而出,转眼间去得远了。
白衣女子盯着周邦消失的背影,喃喃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真是可怜的冤家!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两年弹指一挥间,桐柏山庄的梅花在寒冬腊月之中,盛开更艳。
寒风凛冽,如剑如刀,雪花飞舞,飘飘扬扬。
那雪地里,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人,正剑光霍霍,漫刺风雪,只见他一袭衣裳,腰里束带,凛冽寒风之下,更显英姿勃勃,手中一把长剑,一忽儿向东,一忽儿向西,指南打北,既有悠扬曼妙的姿态,更有剑探四方之威,嚓嚓声中,数朵寒梅,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剁成越来越多的碎花絮末,迎风飘扬,恍如春天那色彩绚丽的花蝴蝶,狂恋艳花,刹是好看。
剑光错落间,那青年人击剑舞歌道:
弹铗西来路,记匆匆,经行十日,几番风雨,梦里寻秋秋不见,
秋在平芜远树,雁信落,家山何处?万里西风吹客鬓,把菱花,
自笑人如许,留不住,少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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